将望楼的俘虏和证物,尤其是那柄幽绿火焰匕首以及昏迷的百姓妥善移交隐曜阁与官府后,花辞树顾不上休息,立刻调阅所有关于“血瘟”的卷宗记载,并召集精通医理和疫病的幕僚进行咨询。
然而,结果令人不安。无论是官府的档案还是隐曜阁的密卷,对“血瘟”的记载都语焉不详,仅有只言片语提及前朝某地曾爆发过一种怪病,患者初期高烧不退,皮下浮现诡异血斑,后期则会血液沸腾般狂躁,力大无穷,状若疯魔,最终在极度痛苦中血竭而亡,且传染性极强。但因记载太过模糊,且年代久远,一直被视作近乎传说的乡野怪谈。
“云破月特意提及‘血瘟’,绝非空穴来风。”花辞树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拜火宗抓走青壮男子,举行邪恶仪式……难道就是为了制造或者散布这‘血瘟’?”
这个推测让人不寒而栗。若真如此,拜火宗所图绝非寻常财物或权力,而是要将整个洛阳乃至更广区域拖入一场恐怖的瘟疫浩劫之中!
“必须尽快找到拜火宗在城内的其他据点,弄清他们的真正目的和‘血瘟’的真相!”花辞树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冷月推门而入。她肩伤未愈,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清冽。“有发现。”她言简意赅,将一份刚收到的密报放在花辞树面前,“根据对俘虏的连夜审讯和对其身上物品的追踪,我们锁定了一个地方——城南,‘千金药栈’。”
“千金药栈?”花辞树一怔,那可是洛阳城里颇有声望的一家大药铺,东家据说乐善好施,时常施药救人,“他们怎么会和拜火宗扯上关系?”
“表面是药栈,暗地里或许另有乾坤。”冷月分析道,“药栈便于囤积、转运各种药材,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而且,人流复杂,易于隐藏。”
合情合理!花辞树立刻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去查!”
“你的内力……”冷月有些担忧。
“无妨,已恢复些许。况且,这次我们未必需要硬拼。”花辞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经过北邙山和望楼两战,他对机关之术的应用有了更深的理解,他迅速准备了一批新的小玩意儿。
夜幕再次降临,花辞树、冷月带着阿吉以及数名精干好手,悄然包围了位于城南的千金药栈。药栈早已打烊,门板紧闭,看似与往常无异。
花辞树并未急于闯入,而是先放出了几只改进后的“巡风雀2.0”。这次的小雀不仅带有“留影水晶”,翅膀边缘还涂抹了特殊的“显迹粉”,飞行时会在空气中留下极淡的、只有在特制“窥影镜”下才能看到的能量轨迹,可用于标记路径或追踪气息。
“巡风雀”从不同角度飞入药栈后院,传回的影像显示,后院仓库区域有几个身影在鬼鬼祟祟地搬运一些密封的陶罐,行动间透着谨慎与诡异。而“显迹粉”留下的轨迹,在“窥影镜”中呈现出微弱的暗红色,与拜火宗的气息吻合!
“果然有问题!”花辞树低声道。他示意阿吉带人守住前后门,自己则与冷月对视一眼,决定从侧墙潜入。
花辞树取出“听地螺”改进版——“听风螺”,不仅能探测地下动静,还能通过分析空气流动的细微差异,判断出墙体之后是否有空洞或密室。他将“听风螺”贴在药栈侧面的墙壁上,耳朵贴近仔细倾听。
“左侧第三块砖后,有空洞回响,后面应该有个暗室或通道。”花辞树很快有了发现。
他找到那块略显松动的砖石,并未直接推开,而是先取出一个细长的铜管——“探毒针”。他将铜管尖端小心翼翼刺入砖缝,铜管尾端镶嵌的一小块“验毒石”迅速变成了诡异的暗紫色!
“空气中有剧毒!而且是混合型的麻痹与腐蚀毒素!”花辞树脸色微变。拜火宗果然狡诈,在入口处设下如此阴毒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