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太湖之上,水汽氤氲,将远山近岛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冷月凭借六扇门的令牌,迅速调用了一艘轻便的快船和两名熟悉水性的当地捕快。花辞树、冷月、阿吉三人登船,由钱嬷嬷指认的大致方向,朝着太湖深处疾驰而去。
湖风凛冽,吹动着众人的衣袂。花辞树站在船头,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那几页从库房暗格中找到的笔记残页。
笔记中提到的“星轨”、“钥匙”、“府门”以及那个“影”字,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这一切,似乎都与父亲追寻的真相、与拜火宗背后的阴谋、乃至与那神秘莫测的“天工府”紧密相连。
林素心,这个看似普通的绣坊老板娘,竟是守护着如此重大秘密的关键人物。
“对方选择水路,显然是想利用太湖水域复杂、岛屿众多的特点隐匿行踪。”冷月观察着湖面,声音冷静,“他们挟持林素心,要么是为了逼问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要么就是林素心本身知道或掌握了某种他们必须得到的关键。”
阿吉则有些紧张地抓着船舷,他不太习惯坐船,小脸有些发白,但还是努力睁大眼睛,借助船上微弱的灯笼光芒,观察着湖面上的动静。“花大哥,这湖上黑漆漆的,那么多岛,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靠这个!”花辞树从怀中取出那枚融合了冰魄魂晶的守心钥。钥匙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几乎肉眼难辨的温润蓝光。“魂晶对特定的能量波动会有感应。那木鸟暗藏机关,林素心贴身佩戴徽记挂坠,它们都可能散发出微弱的、独特的能量气息。如果方向大致正确,守心钥或许能为我们指引更精确的方位。”
他闭目凝神,将精神集中在守心钥上,努力感知着那丝若有若无的牵引。果然,当船行至某个特定方向时,钥身中心的魂晶蓝光似乎微不可察地明亮了一丝,并且传来一种极其微弱的、指向左前方某片漆黑水域的悸动。
“左前方,那片水域有东西!”花辞树猛地睁开眼,指向那个方向。
舵手闻言,立刻调整方向。快船破开水面,如同利箭般射向那片未知的黑暗。
约莫行驶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座黑黝黝的岛屿轮廓。岛屿不大,看上去荒无人烟,但在靠近岛屿的某处水湾,隐约可见一点微弱的灯火,如同鬼火般闪烁不定。
“熄灯,慢行,靠过去。”冷月果断下令。
船上的灯笼被迅速熄灭,快船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向那点灯火靠近。随着距离拉近,可以看清那是一艘中型乌篷船,静静地停泊在水湾背风处,灯火正是从船舱缝隙中透出。船上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寂静得有些诡异。
“我潜过去看看。”冷月低声道,她虽内力未复,但水性极佳,动作轻灵。
“小心。”花辞树叮嘱,同时示意阿吉和两名捕快做好准备,随时接应。
冷月如同一条游鱼,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几乎没有激起任何水花,迅速向那艘乌篷船靠近。
花辞树和阿吉在船上紧张地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