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被缚,赵五遁走,商队经历了这场风波后,气氛明显不同往日。首领加强了戒备,同时对花辞树和冷月这两位“深藏不露”的旅人更是敬重有加。葛老则彻底将二人视作恩人,言行间亲近了许多。
队伍继续向着昆仑山的方向行进,戈壁的荒凉逐渐被起伏的丘陵和远处隐约可见的雪山轮廓所取代。空气变得清冷稀薄,天穹却显得愈发高远湛蓝。
途中,花辞树寻了个机会,与葛老深谈。他没有直接追问蛇涎草的具体用途和送达地点,而是旁敲侧击,谈及自己对昆仑山奇闻异事、地理风貌的兴趣,尤其是关于“魔音海”的传说。
葛老闻言,面色略显凝重,捋着胡须道:“花小友也对‘魔音海’感兴趣?那地方……唉,邪门的很。寻常人靠近不得,据说其内怪声阵阵,能乱人心智,甚至引人发狂自残。老朽虽未亲至,但听故老相传,那是一片被诅咒之地。”
“那葛老您此次要去的秘地,是否靠近那片区域?”花辞树顺势问道。
葛老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不瞒小友,我要去的地方,正在魔音海边缘的一处山谷。托我送药的老友,便是在那山谷中隐居,救治那位……重要人物。据说,那山谷有天然屏障,能部分隔绝魔音海的邪异之声,但也并非绝对安全。”
花辞树和冷月交换了一个眼神。魔音海边缘,这与母亲遗书中提到的拜火宗目标“镇魔碑”可能存在的区域高度重合!拜火宗急需蛇涎草,是否就是为了应对魔音海的环境,或者与那“镇魔碑”有关?
“原来如此。”花辞树点头,表示理解,“看来此行凶险异常,葛老务必小心。”
葛老叹道:“是啊,所以老朽才如此谨慎。不过,如今有花小友和冷月姑娘同行,老朽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顿了顿,似是无意间透露,“我那老友精通风水异术,他曾言,魔音海之诡异,或许与地底深处的某种古老‘机关’或‘阵法’有关,并非全然鬼怪之力。”
“机关?阵法?”花辞树心中一动,《千机要术》中确有提及一些利用山川地势、音律共鸣布置的大型古老机关阵,往往有匪夷所思之效。难道这魔音海,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为?若真如此,拜火宗的目的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数日后,商队抵达了昆仑山北麓最后一个较大的补给点——白石镇。再往前,便是人烟稀少、道路艰险的崇山峻岭。商队将在此休整两日,补充物资,然后大部分商旅会沿着相对安全的商贸路线继续西行,而花辞树、冷月以及葛老,则将脱离主队,转向东南,进入通往魔音海方向的险峻山区。
就在抵达白石镇的当夜,花辞树凭借日益敏锐的直觉和系统偶尔提供的微弱风险提示,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中监视他们的落脚点。他悄悄告知冷月,两人不动声色,加强了警惕。
“是赵五?还是拜火宗的其他眼线?”冷月隐在窗后阴影中,观察着外面寂静的街道。
“很有可能。”花辞树沉吟道,“墨先生失手,赵五逃脱,拜火宗绝不会轻易放弃蛇涎草。他们知道我们要进山,很可能想在山外解决我们,或者等我们进入险地后再动手,那样更不易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