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故意在凰曦月那曲线惊人的腰身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动作,亲昵无比。
但说出的话,却冰冷得像是不含一丝人类的情感。
“她们哪有你香?”
“就是我看她们两个跪地求饶的样子实在可怜,想着洞府也缺两个看门的,就顺手捡了回来。”
“你要是不喜欢……”
楚墨的语气顿了顿,抬起眼,那双漆黑的眸子,淡漠地扫过地上僵硬如雕像的萧红雪。
“我现在就让她们神魂俱灭,给你清理清理眼睛。”
这番话,既是安抚。
也是在对萧红雪下达最终的,不容置疑的判决书。
工具。
看门的。
她们的价值,仅在于此。
萧红雪的心,在这一刻,像是被狠狠地撕裂开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更加的悲哀。
凰曦月心中的那团足以焚天的妒火与杀意,在楚墨这番亲昵的举动和毫不犹豫的“表忠心”之下,果然被安抚了大半。
她毕竟是帝王。
她能瞬间分辨出,楚墨话语中的真假。
他看那两个女人的眼神,真的……就像在看两件物品。
没有丝毫的留恋。
甚至,连厌恶都没有。
只有纯粹的,漠然的,利用。
但,她依旧有些不悦。
她微微侧过头,凤目瞟向角落里那个蜷缩成一团,已经彻底吓傻了的柳如烟。
“那她呢?”
凰曦月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冷意。
“这个女人,我记得……是你那个好师姐吧?”
“楚墨,你可别忘了,当初她们青莲剑宗,是怎么对你的。”
听到这个问题,楚墨笑了。
他将脸颊在凰曦月柔滑的发丝间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猫。
“忘?”
“怎么可能忘。”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
“月儿,你不觉得……一个高高在上的执法堂首席,青莲剑宗所有弟子心中完美无瑕的偶像,如今变成一个衣不蔽体,神志不清,被当成疯狗一样拴在街上游行的乞丐……”
“这,难道不比直接杀了她,更有趣吗?”
“她现在,可是我用来抽打整个青莲剑宗,乃至整个人族正道脸面的一块活招牌。”
“杀了,太可惜了。”
一番解释,将他那“诛心”为上的复仇美学,展露无遗。
凰曦月怔了一下。
随即,她眼中的最后一丝冷意,也彻底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夹杂着无奈、宠溺,还有一丝丝欣赏的复杂神色。
这个男人。
总是能用他那独特的,疯狂而又精准的逻辑,让她所有的怒火,都化为绕指柔。
她回头白了楚墨一眼,那眼神里的嗔怪,彻底取代了杀意。
“就你花样多!”
说完。
她再也懒得多看地上的两个女人一眼,仿佛她们真的只是两件无足轻重的摆设。
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帝王的命令口吻,冷冷地说道: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睡到外面的耳室去。”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入主室半步!”
声音还在回荡。
她已经直接拉着楚墨的手,转身,朝着那间原本只属于楚墨一个人的主卧,径直走去。
仿佛在宣告,从这一刻起,这里,换了女主人。
随着她雪白的皓腕,在空中随意一挥。
“嗡——”
一道金色的,流动着神凰符文的华美结界,瞬间凭空出现。
如同一道光幕,悄无声息地落下,将整个主卧室,与外界彻底隔绝。
洞府外间。
再度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剩下瘫坐在地,呆若木鸡的萧红雪,和依旧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柳如烟。
空气中,还残留着属于女帝的,那股霸道到极致的恐怖气息。
也残留着楚墨那句,轻飘飘的……
“工具。”
萧红雪缓缓地低下了头。
灰色的布料,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没有人知道。
在听到“工具”这两个字时,她的心,除了那深入骨髓的屈辱与憎恨之外。
竟然……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甘。
这么久了。
在他心里,自己……就真的只是一个工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