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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二 · 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吉无咎(1 / 2)

爻辞: 谦逊地隐藏在床下,用史巫频繁祷告,吉祥无咎。

含义: 在顺从过程中,谦卑至极致(巽在床下),借助神秘力量或贵人指引(用史巫纷若),可获吉祥无咎。象征顺从需至诚求助,以柔制胜。

九二故事:

岐国的都城,名为“雍都”。

与边境历下邑的混乱惶恐不同,此时的雍都,在新君即位、大局初定后,显露出一种刻意营造的秩序与复苏景象。宫墙被重新粉刷,市集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只是空气中,仍隐约漂浮着一丝尚未散尽的铁锈与焦糊气息,提醒着人们不久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更迭。

顺风手持使者颁发的荐书,怀着几分忐忑与更多的期待,踏入了这座象征着岐国权力中心的城池。他通过了初步的考核,因其在乱局中“守正”的清名和扎实的学识,被分配至国家典藏之所在——守藏室,亦即史馆,担任一名秩俸低廉的“守藏史佐”,负责整理、抄录和保管堆积如山的典籍、档案与卜筮记录。

这是一个清冷、边缘,甚至被许多急于求进的士子视为“养老等死”的职位。没有接近权力核心的机会,只有日复一日与故纸堆为伴的寂寞。

但顺风没有流露出丝毫失望。他铭记着巽卦“随风而入”的智慧,也牢记着石“守志”的告诫。他明白,风能入于毫芒,方能显其无孔不入之能。这看似不起眼的史馆,或许正是他深入了解这个国家、沉淀自身学识的绝佳之地。

史馆位于王宫外侧的一处僻静院落,青苔爬满了石阶,古树掩映着斑驳的朱门。馆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竹简的霉味和墨香。数以万计的竹简、木牍、帛书,分门别类又略显杂乱地堆放在一排排高大的架阁上,仿佛沉睡着一个国家数百年的记忆与秘密。

而这座记忆宫殿的守护者,是一位须发皆白、身形佝偂的老者。他被称为“巫史”,并非其职,而是因其不仅精通史料,更通晓古礼、天文、卜筮,学识渊博如上古之巫史,故而得此尊称。他是守藏室的实际掌管者,连国君有时都需向他请教古礼旧制。

巫史性情孤高,寡言少语,终日埋首于自己的书案之后,对馆内其他几名年轻的史佐几乎视而不见。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如同风干的橘皮,鲜有表情,唯有一双深陷的眼眸,偶尔开阖间,会掠过一丝洞悉世事的锐光。

顺风初来乍到,对这位馆中长老,心中充满了敬畏。

他深知,欲明一国之事,必先知其史。而眼前这位看似行将就木的老者,便是这座知识宝库的钥匙,是活着的“史策”。

如何接近他?如何向他学习?

直接上前请教?恐怕会因唐突而遭拒露怯。展现才华以求关注?在这位阅尽沧桑的老人面前,只怕是班门弄斧,徒惹反感。

顺风想起了九二的爻辞:“巽在床下,用史巫纷若。”

“床下”,是极其卑微、不显眼的位置。“史巫”,正是眼前这位巫史长老。“纷若”,是频繁、虔诚如祭祀般的态度。

他心中豁然开朗。

于是,顺风开始了他的“床下”之功。

他不再将自己视为一个需要被认可、被提拔的士子,而是彻底将自己放低,低到尘埃里。他每日最早来到史馆,最晚离开。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碰那些他渴望阅读的典籍,而是悄无声息地走到巫史长老的书案旁。

巽在床下。

他没有站立询问,而是自然地、恭敬地屈身蹲跪在书案侧下方的位置(巽在床下),这个高度,使得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长老,姿态谦卑到了极致。

“长老,晨安。馆内地板已清扫,窗牖已通风。您案前的清水,晚辈已为您换过,是今晨新汲的井水,清冽甘甜。”他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既不谄媚,也不卑微,如同向长辈请安般自然。

巫史长老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没有听见。

顺风也不以为意。他起身,开始默默整理离长老最近的那些架阁。他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长老的沉思。他将散乱的竹简细心归位,将蒙尘的卷册轻轻拂拭。

午时,他会将自己带来的、还算干净的饭食,先分出一部分最好的,用温过的陶碗盛好,静静放在长老案角。

“长老,午膳时辰到了。您先用些饭食,稍事休息再看书,于目力有益。”

长老依旧不理。有时,那饭食会原封不动地放至冰凉。

下午,当长老翻阅厚重的简册时,顺风会适时地、悄无声息地为他调整旁边灯盏的角度,让光线更适宜阅读,却又不会直射其眼。

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用史巫纷若。

他像进行一场频繁而虔诚的仪式(用史巫纷若),侍奉着这位知识的化身。他观察着长老的每一个细微习惯——何时需要添水,何时需要剪灯,偏好哪种硬度的毛笔,翻阅哪一类简册时眉头会微微蹙起……

他从不主动问及学问,只是在这些日常的、细微的侍奉中,偶尔会因整理典籍,提出一些极其基础、甚至显得有些“愚笨”的问题。

“长老,晚辈愚钝,此卷编年之‘郢’字,与常见写法略有不同,不知是何地之异体?”

“长老,这片龟甲上的灼裂之纹,据旁边残简记载似与‘云气’有关,不知当时是如何观象的?”

他的问题,都围绕着具体的事务,且确实是整理工作中遇到的难点,显得真诚而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