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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上六 · 系用徽纆,寘于丛棘,三岁不得,凶。(1 / 2)

译文: 被绳索捆绑,囚置于荆棘丛中,三年不得解脱,凶险。

含义: 险陷至极,如受重缚(系用徽纆),陷入绝境(寘于丛棘),长期无法脱身(三岁不得),凶险万分。象征险境的终极困境,积重难返。

上六故事:

岁月如同大河之水,奔流不息,淘尽英雄。

当年的少年洊,如今已鬓角染霜,成了逐浪氏部落公认的“镇河者”。他带领族人修建的水坝,历经数次洪峰考验,依旧巍然屹立,护佑着部落的安宁。他不再是那个仅凭一腔孤勇或精巧算计应对危机的青年,他的智慧、沉稳以及对大河的深刻理解,使他成为了部落实质上的精神支柱,连年迈的老首领在重大决策前,也需征询他的意见。

然而,人心,有时比最狂暴的洪水更难测度。

老首领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夜安然离世。按照传统,他的儿子,年轻气盛的“敖”,继承了首领之位。

敖自幼听着洊的传奇故事长大,也曾对这位父辈般的英雄充满敬仰。但随着年岁增长,那份敬仰逐渐被一种难以言说的阴影所笼罩。他活在洊巨大的声望之下,无论他做什么,族人总会下意识地将他与洊比较。洊的沉默被他视为倨傲,洊的建议被他听成指摘,洊每一次在危机中稳定人心,都像是在无声地削弱他这位新首领的权威。

猜忌,如同河床下的暗流,在敖的心底悄然滋生、涌动。

洊并非毫无察觉,但他恪守着辅佐者的本分,依旧尽心尽力。他试图将毕生所学,尤其是与大河相处的智慧,传授给敖。但敖急于证明自己,渴望一场属于自己的、足以超越洊的功业。

机会,或者说,灾难的引线,在一个看似平静的春天被点燃。

一支来自遥远下游的商队带来了消息:一个名为“泽夷”的强悍部族,正沿着大河向上游扩张,吞并沿途小部落,兵锋直指逐浪氏所在的丰饶流域。

部落议事会上,气氛凝重。

敖坐在首位,眼神闪烁着兴奋与紧张的光芒。“泽夷氏凶悍,但我们逐浪氏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必须备战!加固寨墙,打造更多武器,召集所有能战斗的男丁!”

众人纷纷附和,热血在年轻的战士们胸中燃烧。

一直沉默的洊,却缓缓摇了摇头。“首领,泽夷氏远来,其势虽凶,但其后勤补给必然困难。我们据守天险,以逸待劳,未必需要硬拼。”

他走到绘有粗略地图的兽皮前,指着几处关键水道:“我们可以利用对水文的熟悉,在支流设疑兵,断其水源,或利用汛期将至的时机,以小股精锐骚扰其后方。战争,并非只有正面冲杀一途。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他的策略,冷静而老辣,着眼于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安全。

但在敖听来,这却是对他勇气的质疑,是洊试图再次掌控局面的信号。

敖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洊的话:“洊长老!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像地鼠一样躲起来,任由泽夷人在我们的地盘外耀武扬威吗?这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软弱可欺!逐浪氏的勇气,不能葬送在我们这一代!”

他环视众人,声音高昂:“我意已决!全力备战,正面迎敌!让泽夷人尝尝我们逐浪氏战士的厉害!”

洊还想再劝:“首领,水火无情,兵凶战危……”

“够了!”敖厉声喝道,目光锐利地逼视着洊,“洊长老,你一再阻挠备战,是何居心?莫非……你与那泽夷氏,有什么私下往来?”

议事厅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呆了。

洊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敖。他一生为部落出生入死,所有的智慧与心血都奉献于此,从未想过会遭到如此污蔑。

“首领,此言何意?”洊的声音因压抑着愤怒而微微颤抖。

“何意?”敖冷笑一声,他身边一个善于逢迎、名叫“鹫”的谋士立刻上前一步。

“首领,我等近日确实发现洊长老曾数次独自驾舟,前往下游方向,行踪诡秘。而且,有族人看见,他曾与形迹可疑的外人接触……”鹫的声音尖细,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

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构陷!洊前往下游,是为了更准确地观测水情,评估泽夷氏可能带来的间接影响。所谓“形迹可疑的外人”,不过是偶遇的游方草药师,交流了几句而已。

但在敖已被猜忌蒙蔽的心里,这却成了确凿的“证据”。

“你还有何话说?”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洊,眼中再无半分情谊,只有冰冷的权力算计和终于能将这座大山踩在脚下的快意。

系用徽纆!

几名忠于敖的护卫上前,用粗糙的麻绳,将洊的双手死死捆缚在身后。绳索勒进他苍老的皮肤,带来刺骨的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冰冷与绝望。

“敖!你会毁了部落!”洊嘶声喊道,他不再称呼首领,而是直呼其名。

“带下去!”敖不耐烦地挥手,“囚于‘荆棘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寘于丛棘!

所谓的“荆棘栏”,是部落边缘一处用来临时关押重犯的围栏。它由粗大的硬木桩打入地下围成,木桩之间缠绕着带刺的、坚韧无比的铁荆棘藤蔓,如同一只趴伏在地的、满是尖刺的怪兽。

洊被粗暴地推了进去。尖锐的荆刺瞬间划破了他的衣衫和皮肤,留下道道血痕。围栏内阴暗潮湿,地面是冰冷的泥土,散发着霉烂的气息。头顶只有一小片天空,被纵横交错的荆棘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曾引领部落渡过无数自然的天堑,最终却被人心的深渊所吞噬,陷入了这人为的、绝望的囚笼。

消息传开,部落哗然。但敖以“通敌叛族”的重罪压制了所有异议。老磐等人曾试图为洊辩解,却被强行驱散,甚至受到威胁。恐惧,如同瘟疫,在部落中蔓延,让人们噤若寒蝉。

洊被囚禁的第一年,泽夷氏的威胁并未如敖预想般迅速到来,反而像是隐藏在迷雾中,更添压力。敖将所有精力投入到紧张的备战中,大量劳力被抽调去修筑防御工事,连日常的渔猎和农田维护都受到了影响。部落的气氛压抑而紧绷。

洊在荆棘栏中,透过缝隙,看着部落的变化,心急如焚。他试图向守卫解释,向偶尔经过的族人呼喊,但他的声音,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得不到任何回应。一年过去了,他申诉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