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中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但是也不愿看她受累受苦。
他将她的双脚塞回被褥，“今日之事我会处理好的，不用姐姐忧心。”
“嗯。”她闭上眼，随意嗯了一声。
姐姐今日怕是真的吓到累了。
他不再说话，安静离开了这里。
霓蝶睁开眼眸，盯着屏纱上绣的山水图，打了个哈欠翻身。
她确实是累了。
先睡吧，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
那日的事情终究是传开了。
霓蝶一早就被大夫人叫了过去，要她讲清楚那日的事情。
尤其是和十殿下是什么关系。
霓夫人保养的很好，但是眼角依旧可见细纹，她淡淡坐在椅子上，盯着她。
霓蝶解释道：“我同十殿下并无任何关系，那时我差点坠湖，幸亏殿下出手相救。”
她本想着简单搪塞过去，这些年她已经摸透了自己这位亲娘的性子。
因着和父亲是强行联姻，所以连带着不喜他们。
但是也不会过于苛责，同样，也不会过于关注。
但是这次不知为何，她声音陡然下沉：“你这话是想诓骗的了谁？”
霓蝶惊讶抬眸，对上她压抑怒气的双眸：“当初国师要收你当仙侍，后头你又去国子监，我都不管——但是和皇家扯上关系，你是有几个脑袋可以去皇宫这种水深之地活下去！”
她用力放下手中拿着的翡翠珠串，“你四姐已经择好夫家，接下来几日不必再去琅华宫，在家中好好学学女工，我会替你相看人家的。”
霓蝶瞪大眼睛，下意识反驳。
但是霓夫人不知为何，铁了心要关她，让下人进来带她回去。
“五小姐，跟我们走吧。”他们低头哈腰，劝道。
“别碰我！”霓蝶站起来，看着坐在椅子上，捏紧扶手的女子，“娘，你真的只是担心我在皇宫生存不下去吗？”
她的话，犹如一剂猛药，让霓夫人瞬间僵硬脊梁，浑身发冷。
她怒斥：“你是我亲生女儿，我自然是为了你好！”
她下意识的反驳，反而暴露了心虚，对视上女儿那双清明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她第一次感到了心慌气短。
霓蝶勾唇，“好，既然如此，我都听娘的。”
她听话回到自己的小院待着。
跟着大夫人找来的师傅学女工学规矩。
从前有人跟霓夫人提过，让她给霓蝶找个严厉的师傅，好好磨磨性子，免得日后嫁不出去。
但是被霓夫人怼回去了。
而如今她却主动找了人来。
霓蝶安静绣着绢布，碧落在一旁看的忧心，但是夫人小姐之间的矛盾，岂是她这个下人能随便谈论的。
“爹爹回来了吗？”
“老爷今夜回来的早，已经在章姨娘那里了。”
“你让小虎偷偷给爹爹递上这个。”
小虎是送饭的小厮，大家都以为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人，实际早就被霓蝶收买，成了她的人。
碧落接过东西，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不一会儿，老爷竟然亲自过来了，脸色铁青一片看着将小院封住的下人们：“都给我滚回大夫人院子，谁叫你们关五丫头的！”
府中后宅之事，霓父平日里其实并不是很关心，今夜若非得信，怕是根本不知道此事。
下人们哪敢违逆一家之主，连滚带爬离开了这里。
霓父推开院门，就看到倒了热茶等候他的五女儿。
“爹爹，请。”
她对着他开心一笑，伸手指向对面的位置。
想到她字条上的内容，霓父心中激动，连忙坐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