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蝶倒是无所谓。
反正这个陈夫子的课,每次都明嘲暗讽她,讲得也都是些酸腐大道理。
她从容理了理衣角,对着老头假笑一下,头也不回出去了。
凤息虽然是皇子,但是在国子监对夫子不敬,也是要被父皇母妃训斥,说不定还有人会在早朝上蛐蛐他。
所以只能不情不愿出去。
凤修沐缓慢起身,等看到女孩的背影,才默默跟上去。
三人并排站在外面,今日天气不错,虽然还有点冷,但是太阳光很足。
霓蝶不过站了一会儿,就忍不住闭上眼。
但是不过一会儿,就感受到阴影。
她不解睁开眼睛,看到挡在眼前的手掌时,愣了半天。
侧头一看,是慕宿。
她……和他好像话都没说过吧。
凤息原本低头无聊又难堪踢着地板,余光瞥到另一个人的举动,眼露疑惑。
不是……这对吗?
里面夫子还在借着讲课,怒斥他们。
外面稍微一点动静,他都能听到,指不定又闹出什么乱摊子。
她只好假装无意侧身,躲过那处阴影。
不曾想,手掌紧随而至。
霓蝶只好看向男孩,轻轻摇头。
他大抵是没看懂,眼神清澈与她对视上。
她一咬牙,抬手按下他的手掌。
现在够懂了吧。
兄弟我们不熟,别这样我害怕!
结果他却盯着两人肌肤相碰的地方。
霓蝶触电般撒手,朝着凤息的方向挪了一步。
她站在两人之间。
凤修沐眼眸微眯,在她再次闭眼打盹时,再次抬手。
凤息都忍不住嘴角抽搐了。
霓蝶盯着那只小手,摆烂闭上眼。
算了,装瞎吧。
反正他手累了自己会放下的。
她这样催眠自己。
没想到等夫子都快散学了,他还在举着。
这毅力,看得凤息牙酸。
又莫名有点不爽。
这个新来的不是费尽心思来诚心堂巴结他这个皇子的吗?
怎么尽到霓蝶眼前献殷勤。
夫子宣布散学后,凤修沐自然收回手,不让人见到这一幕。
霓蝶松了口气。
他这个举动,放在现代都很亲近了,更别说古代,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让自己头疼。
虽然她不怕,但是也着实觉得麻烦。
霓蝶今天的一番言论,可谓是如雷贯耳。
不肖多久,就传开了。
一些人听到后,和陈夫子一样愤怒,觉得她是疯了,还说女子入男舍学堂,果然会出大乱子。
但是有些人,则是觉得很有道理,甚至越想越觉得她的话很有深度。
国师将白子落在棋盘之上,看向对面又开始装弱势的女孩,开口:“你究竟是想一直藏拙,还是想锋芒毕露?”
霓蝶脸色僵硬:“国师……”
“要想说听不懂,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帝拾亦无奈笑道,“你这些话,我都听腻了。”
“短短时间,藏书阁的书你看完了大半吧。”
“前几日在国子监的一番言论,也差点传到陛下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