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省,东京。
原皇居改建的治安总队司令部内,真皮沙发被坐得吱呀作响。
“妈了个巴子的,这清酒喝着就是没劲,跟白开水似的!还是咱山西的汾酒带劲!”
李云龙翘着二郎腿,手里晃荡着一只精致的漆器酒杯,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脸上那股子得意劲儿,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这段日子,他老李可是过足了瘾。
以前在晋西北,那过的是什么日子?那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今天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
现在呢?他是这樱花省的治安总队的总队长,手里握着生杀大权,走在东京街头,那帮小鬼子……哦不,现在叫樱花省居民,一个个见了他都得把腰弯到90度,恨不得脸贴到地上去。
“总队长,这是这周的治安报告,还有几个旧财阀想要拜见您……”
一名作战参谋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份文件。
李云龙眼皮都没抬,大手一挥:“不见!告诉那帮老小子,想走后门?门儿都没有!让他们老老实实配合赵主任搞改造,表现好的,老子兴许还能赏他们口饭吃。”
就在李云龙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神仙都不换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报告声。
“报告!总部急电!”
通讯员快步走进来,双手递上一份在此刻显得格外沉重的红色文件夹。
李云龙漫不经心地接过来,嘴里还嘟囔着:“谁啊?这么不开眼,老子刚想眯一会儿。”
然而,当他撕开封条,目光扫过那几行字的时候,原本懒洋洋的身子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瞬间绷直了。
紧接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比锅底还黑。
“啪!”
李云龙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漆器酒杯跳起半尺高,酒水洒了一地。
“什么玩意儿?!”
“把老子撤了?去当个包工头?!”
李云龙把那张调令甩得哗哗作响,唾沫星子横飞:“老子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是主力军长!让我去西伯利亚修路?这他娘的是谁出的馊主意?这是大材小用!这是乱弹琴!”
他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他李云龙,那是天生的战将,是为战场而生的。
现在好了,仗打完了,要把他发配到那鸟不拉屎的冰天雪地去挖土?
这以后传出去,他李云龙还要不要脸了?
“怎么?李大军长这就尥蹶子了?”
就在李云龙骂得正起劲,准备找个电话跟总部理论理论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一身笔挺的深色呢子大衣,鼻梁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圆框眼镜,手里还拎着那个视若珍宝的旧马鞭。
旅长。
李云龙那还在嗓子眼里的骂娘声,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戛然而止。
“旅……旅长?”
李云龙立刻站了起来,刚才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瞬间没了一半,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在视察工业区吗?”
旅长没搭理他,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热气。
“我要是不来,这司令部的房顶怕是都要被你李云龙给掀了吧?”
旅长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
李云龙嘿嘿干笑了两声,凑到跟前,一边给旅长添水,一边开始倒苦水:“旅长,您来得正好,您得给我评评理啊!您看看这调令,让我去当什么西伯利亚开发建设总队的总指挥。这不就是个包工头吗?我李云龙这双手,是拿枪杆子的,不是拿铁锹的啊!这活儿,您让张万和去,那老小子会算账,比我合适多了!”
李云龙越说越委屈,就差没挤出两滴眼泪来博同情了。
旅长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也不看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云龙啊,你觉得,在你手上,打过最大的仗是哪一仗?”
李云龙一愣,没想到旅长会问这个。
他挠了挠头,试探着说道:“那肯定是平安县城那次?要不就是这回打东京?”
“平安县城?”
旅长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那次你动用了多少人?撑死也就是一个加强团,加上周边打阻击的友军,万把人顶天了。那是小打小闹。”
“打东京?”旅长摇了摇头,“那是咱们有着绝对的装备优势,那是碾压,算不上什么硬仗。”
说到这里,旅长突然站起身,走到墙上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手中的马鞭猛地指向了北方那片广袤无垠的白色区域。
“李云龙,你给我看好了。”
旅长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气势,“以前,你带一个团,几千号人,在山沟沟里跟鬼子捉迷藏,那叫游击战。现在,国家给你一百万人!”
“一百万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建设大军!”
“给你用不完的、比坦克还厉害的工程机械!那些大家伙,你连见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