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他的神魂剧痛如针刺,意识仿佛被撕裂成千万片。
那些碎裂的经文化作火线,纷纷没入他识海。
每一个字都像是燃烧的烙印,在他的魂魄上留下痕迹。
“经者,天语也;血者,心火也。”
这句话在他脑海深处浮现。
他忽然意识到,这并非单纯的试炼——而是一场**“传经”**。
残魂在以经阵为媒,将上古“断经”的一部分烙入他的灵魂。
沈砚强忍疼痛,跪地抄录,那一刻他不再以手书写,而以灵魂为笔。
每写下一字,识海便会传来一声爆鸣。
地面裂开,碑光震荡,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息。
残魂注视着他,眼中浮现复杂的悲意。
“千年前,我亦如你……以血抄经,终被经反噬。
如今你继我血印,可否改写我们的宿命?”
沈砚未作答。
他手中的血光越发明亮,体内的灵息在暴走与崩解的边缘摇摆。
忽然,他猛地抬起头,双眸赤红,一字一顿地咬出:
“经——成——道——启——!”
五字落地,天穹崩裂。
经阵中的光流骤然逆转,如万川归海般汇入他的身体。
轰——!
整片黑石墓瞬间被赤红的光浪吞噬。
风暴散去,天地重归寂静。
沈砚跪坐在无铭碑前,浑身布满裂纹。
然而,那块碑却出现了一道新刻的血字——
「沈砚 · 再抄者」
碑光渐敛,残魂虚影凝视着那一行字,神色释然,化作飞灰散入夜空。
“经……传下去了。”那声音微弱,却带着喜悦。
沈砚缓缓起身,身上的血痕在微光中消散,一缕淡金色的灵气环绕他身侧。
他看着那无铭碑,低声道:
“上古的经,果然不是给凡人读的。”
他转身离开,背影孤独,却带着一道新生的光。
在他离开之后,黑石墓中,另一块石碑悄然震动——
碑缝间,一只被封印的古眼睁开,幽幽注视着沈砚远去的方向。
微风中,似有低语:
“末法再启,经血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