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竟还有人记得‘太虚’二字?”
沈砚屏息凝神,他知道——废墟之中,真正的试炼与传承,才刚刚开始。
青光虚影在空气中缓缓旋转,像被封印千年的魂灵被惊醒。
沈砚屏住呼吸,手中的铜灯火焰忽明忽暗,蓝色幽光映照下,他仿佛能看到无数古老符纹在空气中翻涌,如同流水般缓缓延展。
“你……愿以血为墨,刻下遗世真法?”虚影声音低沉,但每个字都像落在心底的钟声。
沈砚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我愿以血守道,以血抄经,续太虚余光。”
青光猛然一震,光芒如同破碎的星辰洒落四周,整个祭坛仿佛被点燃。
一阵微弱的灵气从青光中涌出,穿过沈砚的铜灯,轻轻触碰他的手心。他感到一股暖流直冲心海,随后,血脉仿佛被古阵激活,微微跳动。
沈砚拔出腰间小匣,取出几页残破的玉简。玉简上文字早已残缺不全,但隐隐散发古灵的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的血在玉简上画下第一行符文——
血液触碰玉简,青光猛然闪烁,符文活跃如被点燃,发出微弱的脉动声,像是在回应他。
“不错……”虚影低语,“末法之后,能以血激活古法的人,不多于十指。你有资格,记住:修行之道,不止于形体与灵识,更在心意与血脉的共鸣。”
沈砚心头一震,他感到手中玉简似乎在呼吸,微微颤动,似乎渴望更多的血液来开启它的力量。
他咬破手指,血珠滴落,顺着符文纹路流下。玉简表面光芒暴涨,一道残缺的功法信息悄然流入他的识海。
他感到胸口一震,仿佛有无数微小的光点在血脉中闪烁。每一丝光点都在刺激经脉,每一次脉动都像是在提醒他——
这不是修炼,而是复原,是考古,是与逝去文明的心灵对话。
虚影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只是第一步。你必须以血为墨,将残篇完整抄写,才能真正理解其中奥义。切记——断片残法危险极高,若心性不坚,必走火入魔,甚至断命于此。”
沈砚点头,他从斗篷中取出随身卷轴,将玉简置于卷轴中央,开始一笔一划地描摹。
每一笔都是用血勾勒的符文,每一划都牵动着体内微弱的灵息。
蓝色幽光在卷轴上蠕动,犹如有生命般与血液共鸣。
时间缓缓流逝。
半柱香后,他浑身汗水湿透衣襟,但卷轴上的血印已渐成型。残篇的功法信息缓缓融入他的识海。
胸口的痛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感到体内的血脉和经脉微微改变,仿佛为未来更高的修炼铺设道路。
“不错……”虚影再次低语,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许,“抄经人的血印已留,你将成为末法新纪的先行者。记住:每一滴血都是代价,每一次抄写都是对自身与历史的问答。”
沈砚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这条道路充满死亡与未知,但他已无法回头。
他收起卷轴,铜灯在手中摇曳,光影映照着塔内古老的墙壁,符纹像星河般闪烁,仿佛在迎接新主人的到来。
青光虚影缓缓退去,化作一道残光融入祭坛,祭坛中心的光芒渐渐稳定。
沈砚走向塔门,脚步沉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他的血,已与太虚遗迹第一次真正交融。
他明白,这只是考古修炼的起点。
在未来,他要在废墟中寻找更多残篇,揭开末法浩劫的真相,复原被遗忘的修仙大道。
每一段残法、每一丝灵气,都可能伴随致命风险。
然而,他已经不再害怕。
血印在手,灯火在前,整个荒原,仿佛在为他燃起第一道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