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但未来是创造者铸就的。”商砚辞的声音冷冽,“王振,你太迷信剧本了。你以为你知道一切,但你从未真正理解过这个世界运作的规律。你只看到了权谋,而我看到的是物理、化学和数学。”
王振试图反抗,试图用他那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来威慑对方。他高喊着“护驾”,试图指挥那些早已吓破胆的锦衣卫残部。但回应他的,只有两声沉闷的枪响。
那两名试图护主的死士应声倒地,眉心中弹,红白之物溅了王振一身。
王振瘫软在地,胯下一片温热。他看着商砚辞,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时代的碾压。
“结束了。”商砚辞扣动了扳机。
子弹穿透了这位权阉的胸膛,将他钉死在他梦寐以求的龙椅旁。王振的尸体滑落在地,那双至死未闭的眼睛里,倒映着紫禁城上方那片被战火映红的天空。他至死都没能等到土木堡,却提前迎来了他的终局。
解决了王振,剩下的便是法理上的收尾。
搜寻朱祁钰的过程充满了黑色幽默。这位历史上的“景泰帝”,此时还只是一个并未做好准备的郕王。当火枪队冲进奉天殿时,他们在一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下发现了瑟瑟发抖的朱祁钰。
工业元年的夏天,北京城笼罩在一层奇异的静谧之中。这不仅仅是季节性的闷热,更是一种政治气压的极度低沉。王振的暴政刚刚结束,商砚辞的军队控制了九门。紫禁城,这座见证了无数阴谋与杀戮的庞然大物,此刻显得格外脆弱。
奉天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质,沉重得让人窒息。
这本该是上朝的时辰,但往日里那些绯袍玉带、手持笏板的文武百官,此刻却不见踪影。偌大的殿堂之上,只有寥寥数人。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那些阴影被拉得极长,像极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巨兽,正张开大口,准备吞噬这延续了近百年的朱明皇权。
朱祁钰孤零零地坐在龙椅之上。这把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椅子,此刻却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脊背,让他坐立难安。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滴在他那身繁复厚重的龙袍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他看着站在丹陛之下的那个男人——商砚辞。
商砚辞没有穿盔甲,也没有穿朝服。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色泽深沉的棉布直身,这种布料来自南澳岛的纺织厂,紧密、结实,透着一股工业制品特有的冷峻质感。他身姿挺拔如松,双手负后,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龙椅上的皇帝。那眼神中没有臣子的卑微与惶恐,只有一种……审视。一种仿佛在审视一台过时的机器、一件待处理的古董般的,绝对理性的审视。
“陛下,”商砚辞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清冷而清晰,“时辰到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朱祁钰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