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商砚辞的手臂落下,新军的炮兵阵地发出了怒吼。
第一轮齐射,并非针对城墙上的士兵,而是精准地瞄准了城门的门楼和城墙上的炮台。
“轰——!!!”
巨大的爆炸声瞬间淹没了王振的叫嚣。那不是黑火药沉闷的爆燃,而是苦味酸炸药(利用苯酚硝化制得,依托于方琳琅建立的三酸二碱体系)产生的猛烈爆轰。
城楼在火光中瞬间解体,巨大的木梁和石块如同积木般崩塌。王振被气浪掀翻在地,狼狈不堪。他惊恐地发现,对方的炮弹不仅射程极远,而且精度高得可怕。每一发炮弹都像是有眼睛一样,精准地落在防御最薄弱的节点上。
这不仅是火力的压制,更是数学与弹道学的胜利。新军的炮手们,是经过专门算术培训的“技术兵种”,他们懂得如何计算抛物线,如何修正风偏。
城墙上的守军崩溃了。他们手中的火铳射程甚至够不到对方的阵地,而对方的炮火却像死神的点名一样,收割着生命。
“妖法!这是妖法!”
士兵们丢盔弃甲,争相逃命。对于迷信的古人来说,这种无法理解的毁灭力量,只能归结为鬼神。而王振,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九千岁”,此刻在他们眼中,不再是威严的象征,而是招来天罚的灾星。
商砚辞没有下令强攻,而是让军队继续推进,保持着压迫感。他的步兵方阵,手持后装击针式步枪(基于底火和定装弹药技术),迈着整齐的步伐逼近城墙。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那是由南翔镇高炉炼出的特种钢材打造,锋利无比。
城门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商砚辞策马走在最前列,身后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入。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狼藉。商砚辞径直向紫禁城走去。他知道,王振就在那里。
当火枪队的先锋抵达午门广场时锦衣卫的指挥官,一位身经百战的千户,试图依托人数优势和地形进行反击。他高举绣春刀,怒吼着下令冲锋。然而,回应他的不是刀剑的碰撞,而是一阵如爆豆般密集的、清脆的枪声。
随着外围防线的崩溃,商砚辞带领精锐小队直插内廷。他们对皇宫的布局了如指掌——这得益于方家长期渗透的情报网,以及那些被策反的宦官内应。
王振躲在乾清宫的暖阁中,手中紧握着那柄尚方宝剑。他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枪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知道,这不是历史书上记载的任何一场叛乱。这是“变数”的回噬。
当大门被一脚踹开,寒风夹杂着硝烟味涌入暖阁时,王振看到了那个他以为已经葬身火海的年轻人——商砚辞。
商砚辞面无表情,手中的转轮手枪(精密机械加工的巅峰之作)指着王振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