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光,你能明白其中的关窍,这就很好。”他微微颔首,开始许下具体的承诺,声音平稳却充满诱惑力,“把这件事办的成功了,以后的路会宽很多。你放心,我乔嘉树绝不会让真心帮我做事的人吃亏。”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孙晓光瞬间亮起来的眼神,继续说道:“等纳闽的公司顺利运作起来,那边自然需要可靠的人来打理和对接。同时,你在金磐资本的位置也会越来越重要——我的业务,将来少不了要经过你们那边。所以,无论是明面上的劳务顾问费用,还是私下的奖金,都绝不会少了你的那份。跟着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到时候,你的收入还会是现在的好几倍。你将来买车买房,都不是问题了。以后再过年的时候,你的乡邻们,看你父母的眼神可能会更不一样啊!”
孙晓光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涌上难以抑制的狂喜,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他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连忙表忠心:“嘉树!不,乔总!您太仗义了!真的太感谢了!您放心,我孙晓光一定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头等大事来办,绝对不负您的信任!”
乔嘉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但随即脸色一正,前倾身体,声音压得更低,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但是,晓光,有一点你必须牢记——这件事,从此刻起,必须绝对保密。”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强调:“除了你我,以及之后需要他知道的何总之外,不能再有第四个人知道真相。包括你最亲近的家人、朋友,甚至金磐的其他同事,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对外,这就是一次普通的商务出差和正常的客户业务拓展,明白吗?”
看到孙晓光立刻收敛笑容,郑重地点头,乔嘉树才稍稍缓和语气,补充道:“何总那边,我自然会去打招呼,他会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只需要管好你自己和你经手的每一个环节,确保万无一失。”
这番嘱咐,既许以重利,又施以严规,将孙晓光牢牢地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乔嘉树将最关键、最隐秘的事情交代完毕,仿佛卸下了一副重担,周身的气氛也随之松弛下来。他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椅背,脸上那抹精明的算计渐渐隐去,换上了一副老友闲谈的轻松姿态。他随手拿起桌上的小银勺,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杯中剩余的咖啡,仿佛刚才那些足以改变许多人命运的密谈从未发生过。
孙晓光早已学会察言观色,立刻捕捉到了乔嘉树情绪的转变。他心领神会,迅速收敛起听到秘密任务时的郑重其事,脸上重新堆起热络甚至略带谄媚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将角色切换回一个善于奉承的老同学。
“说起来,嘉树,”孙晓光身体前倾,语气变得活络起来,“年前咱们同学小聚,你没来,可是错过了好多趣事!王胖子喝多了,非要给大家朗诵他大学追女仔时的情诗,那场面,真是笑死人了!”他刻意挑选着轻松有趣的话题,声音也提高了些许,显得格外热情。
乔嘉树闻言,果然畅快地笑了起来,似乎很享受这种被捧着的、追溯往昔的感觉:“是吗?王胖子那点糗事,真是多少年都说不完。他当年写那诗,好像还把人家女孩名字给写错了是吧?”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还是你记性好!”孙晓光立刻抚掌附和,笑声比乔嘉树还要响亮几分,“你可是不知道,现在大家提起你,都竖大拇指呢!都说咱们这帮人里,就数你嘉树最有出息,事业家庭双丰收,真是羡煞旁人啊!”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着大学时的趣事,扯着其他同学的近况,间或夹杂着孙晓光对乔嘉树恰到好处的恭维。咖啡馆里回荡着他们看似爽朗开怀的笑声,气氛融洽至极,任谁看去,都会以为这是一对感情深厚、相谈甚欢的老友正在享受一个惬意的午后。
晚上,乔嘉树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光线照亮周若媛蜷在沙发上的身影。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屏幕上满是基金会年报数据。
爸呢?怎么不来吃饭?乔嘉树脱下沾着实验室气味的外套,目光扫过只摆着两副碗筷的小餐桌。
周若媛合上电脑,嘴角微微下撇:下午徐秘书才说,爸突然去日本谈业务了。连行李都没带什么——你说奇不奇怪?
乔嘉树放衣服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睫毛低垂掩住眼底闪过的亮光。他的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连忙用咳嗽掩饰:爸爸事情多,也可能是紧急项目吧。
先吃饭吧。他坐到餐桌旁。周若媛也合上电脑坐了过来。
他给妻子夹了块排骨,声音比平时轻快几分,爸不在,明天我陪你去视察新建的希望小学?
周若媛突然笑起来:也好!那些孩子把你的便携心电图仪画成superhero装备呢!她模仿着儿童画上的夸张线条。
乔嘉树的心思却瞬间飞到了纳闽岛。在那个岛上,有他的理想和野心。现在,周宜珂去日本不在公司,他也已经和那个金磐资本的何总打好了招呼,后天,孙晓光就要带着他的梦想出发去纳闽岛了。天时地利与人和,似乎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