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楚授衣就看见一道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中不知还拿着何物。
待那道人影站定后,这才看清,原是常琬宁,而她也看清了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何物。
“禁书?”不等楚授衣出声,身旁的楚北辞抢先开了口,充满了担忧,“琬宁,你何时看过禁书?”
常琬宁没搭理他,满眼亮光的盯着楚授衣,“衣衣,若母后没记错,这卷书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说着,她熟稔的翻到了那一页,瞥了一眼后,将书递给了楚授衣。
“书上记载着,人类的血液不可能为之解药,除非…”
楚北辞久久听不到接下来的话语,不由得转头看着楚授衣,就见到她,视线紧紧的落在了那一页纸上,发不出丁点言语。
他的视线逐渐往下移,看清了那一页纸上,记录着,但世间有一类人,血液可解世间任何毒素。
那类人被称为——药人!
楚授衣指尖一动,那一页悄然翻过,只是,下一页记录着的,饶是楚北辞见多识广,也啧啧称舌。
或许是成为药人的过程太过繁琐,就连禁书上也只有简短的两句。
其炼制药人过程需耗费药材众多,成为药人者,多为遗弃者。
其药人的特性,皆为孩童模样,其血液呈幽绿,可溶于炼药也可直接喂于中毒者。
“砰—”
楚授衣猛然将书合上,久久不曾抬起头来,若是此刻有人看见,定会发现,她的眼中早已泛起了猩红。
待眼中热意散去,楚授衣这才抬头,便撞进了常琬宁二人担忧的眼中。
“母后”,楚授衣扯了扯唇,沙哑道,“成为药人的过程是怎样的?”
常琬宁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很轻,可吐出的话语却让人如坠冰窖,“若要让一个正常人成为药人,需长达数年的时间”。
“衣衣,母后虽不知你从何处得来了药人的消息,但母后可以告诉你,没有人愿意成为药人”。
常琬宁抬手抽出楚授衣死死攥着的禁书,“会成为药人的不仅仅那些被遗弃者,还有一些被变卖者”。
“变卖?”楚授衣愣愣重复道,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常琬宁。
“是啊”,常琬宁叹气说着,“变卖,有些人生来就是被用来换取那几两碎银的”。
饶是思绪不知飘向何处的楚授衣,此时也听出了常琬宁的情绪不对。
楚授衣担忧开口,“母后,您,怎么了?”
“无碍,只是想起了些往事”,常琬宁微微摇头,旋即,她轻轻挽住了楚授衣纤细的手腕,“衣衣,炼制药人一术,不止是禁术,更是邪术”。
常琬宁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甚至隐隐夹杂着些许的狠厉,“你和阿池,绝对不能碰”。
说着,她拿着禁书缓缓往后退去,手中悄然用劲。
下一刻,那本记录着药人的禁书无火自焚,那沾满了无数鲜血的书页在常琬宁的手中化为了灰烬。
在楚授衣看不到的角落里,楚北辞望着常琬宁的眼神充满了心疼和怜惜,薄唇早已抿成了一条直线。
“衣衣,你是从何处知晓药人一事?”
楚北辞低沉的嗓音从上方传来,问出了常琬宁一直不曾问出口的问题。
楚授衣眼神缓缓恢复光彩,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摇头,“在上界时,偶然间听到别人谈论此事”。
楚授衣不知道的是,在她说完这话时,常琬宁看着的眼神逐渐变得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