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玉,你没错,他也没错,错的是背后的人”。
楚授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暗哑。
墨如玉沉默不语,脸上竟出现了从未出现过的委屈,“可我杀了他”。
“可你也想活着”。
“他要杀你,是因为受命,你杀他,是因为保命”。
“你们都想要活着,所以墨如玉,莫要再折磨自己了”。
楚授衣缓缓将琉璃剑塞进了墨如玉的手中,轻声道:“在这混乱的世道,没有人干干净净,也无人能够做到”。
说完,不等墨如玉反应,她转身便走。
该说的她已经全说了,接下来墨如玉会如何做,那便与她无关了。
墨如玉垂眸睨着手中的琉璃剑。
这把剑是他来这里得到的第一把剑,在他身边时,他从未让它见过血。
第一次见血时,便是在迷雾森林里,他将琉璃剑扔给了楚授衣,自那起,它便跟着了她。
而如今,琉璃剑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却已然不是当初的那般模样,墨如玉知晓,从他杀了那人开始,他便回不到当初了。
墨如玉抬起眼皮,望向了远处的天空,心中杂乱无章,他还回得去吗?
……
“阿清—”
“阿清—”
青林峰上,齐诀清此时在密室中点着那排排烛火,自从严弋陨落后,密室俨然成为了一个重地。
上衍宗日日有弟子前来点灯,祭拜,为他们上衍宗赎罪。
蓝书云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他大大咧咧的走进来时,并未注意到齐诀清在做什么。
待他看清时,连忙敛起了脸上的神情,面上变得庄重,肃穆。
点完烛火后,齐诀清蓦地屈膝跪地,愧疚的朝那处磕头。
蓝书云见状,也屈膝跟着跪地,心中也随着祈祷:
“愿你们来世顺遂,莫要再遭受这无妄之灾”。
齐诀清密室中跪了许久,直到膝盖处传来了麻木的感觉后,才缓缓起身,与蓝书云走出了密室。
走出密室后,齐诀清这才缓缓开口:“你这日日来上衍宗,所为何事,莫不是看上我上衍宗的哪个师妹了?”
蓝书云听到前半句时,脸上逐渐扬起了笑意,却在听到后半句时,那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无语的看着身旁的人,本以为他开窍了,不曾想,原来还是个木头。
“那你见过,我跟你哪个师妹说过一句话了吗?”
听到蓝书云的话,齐诀清倒真是想了起来,好像却是未曾见过他与哪个人说过话,唯一说话的好像就是自己。
莫非……
齐诀清蹙眉望着他,面上逐渐变得扭曲,甚至是难以接受一般。
就在蓝书云以为他终于明白了时,便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现在可是上衍宗的代宗主,绝不会去你清泉宫的”。
“齐诀清,你就是榆木脑袋”。
蓝书云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传进了齐诀清的耳朵。
齐诀清不明所以的望过去,就见他眼尾泛起了绯色,面上恼羞成怒,似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诧异的问道:“你要哭了?”
“你真要哭了?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