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哭出来吧…”
芍画看着一直浅笑着的常琬宁,哽咽说道。
“芍画,替我梳妆,衣衣说了,她想记住我最美的样子”。
常琬宁笑着说道,似是什么也未曾发生那般。
芍画偏过了头,抬起衣袖擦去泪水之后,她抽了抽鼻子,轻声道:“娘娘,芍画定给娘娘打扮成最美的模样”。
而另一边,楚北辞与楚池暝二人坐在了房顶上。
“父皇,阿姐,还会回来吗?”
此时他们不是帝王,不是殿下,只是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一个失去姐姐的弟弟。
“会的,只要我们不忘记她,父皇相信,她便一直活着”。
楚池暝却又道:“那父皇为何又要将落渊国布满白素”。
而等待他的是许久的沉默,这场谈话中,显然多了许多他们不能言说的禁忌。
而在靡初的骨戒之中,叶轻意也陷入了昏迷。
……
从斗兽场匆匆赶回的苏流云,见到的不是往日的热闹与嬉笑,唯有那纷飞的白帐,和一片沉寂。
“爹,你告诉我,是假的,对不对”。
苏家,苏流云跪在苏任然的面前,双眼发红,可怜却又狼狈。
“云儿,忘记殿下吧,她活着时,是你不可高攀的金枝玉叶,如今她不在了,你也便忘了吧”。
苏任然语气里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更多的却是无奈,与对苏流云的心疼。
他的这个儿子啊,众人以为他风流多情,可谁也不曾想到,他独独对殿下,情根深种。
可殿下是何等的尊贵,天之骄子,上界四院第一,又岂是他能宵想的。
更何况,殿下本就对他无意,一切皆是他的一厢情愿。
“爹,我忘不了,她是我的毕生所愿啊”。
苏流云喃喃道,“我怎么忘啊”。
苏任然不忍看他的眼睛,只是长叹了口气,“云儿,殿下陨落了,就在那祭台上,身体化作了流光”。
他说得很残忍,可这就是事实,楚授衣回不来了的事实。
苏流云突地笑了一声,他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的人:“她那么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死,她不会死的”。
还不等苏任然反应过来,苏流云便如流光一般冲了出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
“靡初,她又死了…她又死了…”
楚池暝坐在了一直呆坐着的靡初身旁,嘴里无厘头的说出了一句让靡初心止不住发颤的话。
靡初抬起眼眸,“什么意思?什么叫又?”
楚池暝苦笑着,“因为她上一世,因你而死啊”。
“不可能”。
他的话一出口,靡初便迅速反驳。
楚池暝忽地自嘲一笑,叹息说道:“我忘了,你没有记忆,她也没有记忆”。
“靡初,拿出你手中的翠竹和骨戒,你如今再看看,它们有什么变化”。
靡初并不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只是顺从的将翠竹剑拿了出来。
只是翠竹剑不是翠竹剑了。
它变得鲜红,似乎能滴出血来,而它的剑柄上,赫然刻着: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