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授衣几人进到了小院,几人相对而坐,而谁也不认识的墨亦然则是拘谨的站在了一旁。
“说吧,你们几人是如何走到这里的?”
楚授衣轻声询问着他们,而她的手中,握着沾满了血迹的玉笛。
“你与这人是何关系?而且,那事可是你干的?”
齐诀清此话一出,除了蓝书云他们三人,其他人都知道,他问的是何事。
“呵—”
楚授衣垂头一笑,望向齐诀清几人的眼神无比复杂,而眸底的深处,隐藏着对他们的怜悯。
“你为何不怀疑各大宗呢,又或者说,你为何不怀疑你的师尊呢?”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靡初与楚池暝离木三人都明白了,崖下之事,定是与几大宗门脱不了干系,尤其是上衍宗。
“不可能,你休要污蔑我师尊”。
齐诀清的神色黑得能滴出墨,眼中寒意凝结成冰。
楚授衣没理会他,视线落在了院外:“到了就进来,你的弟弟在等你”。
楚池暝几人不明所以的转过头,视线聚在了门口,那里,一袭黑袍的人拖着步伐进来。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他缓缓摘下头上斗笠,本应该死在断崖的人,如今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墨亦然如见到救星一般,躲在了离水的身后:“哥,你终于来了”。
离木还未从离水还活着的惊讶中缓过神来,便被那一声“哥”雷得外焦里嫩。
离水拉着墨亦然的手,屈膝跪在了楚授衣的面前。
“殿下,是我背叛了你,背叛了落渊国,死不足惜”。
楚授衣垂眼看着面前求死之人,叹了口气:“离水,你弟弟本殿已经替你救出来,现在,本殿要你做最后一件事”。
“去断崖,给那些枉死之人敛尸”。
离水蓦地抬头,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应道:
“是—”
蓝书云三人越听却是越迷糊,什么背叛,什么断崖,什么尸骨?
待离水离去后,楚授衣视线一一扫过几人,最终将视线停在了靡初的身上,却也只是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了。
楚授衣道:“若是好奇,何不跟着去,或许,在那里,你们能得到答案呢?”
“阿池,你带着他们先去崖底,阿姐随后便到,放心,这次阿姐,不走了”。
楚授衣轻轻将自己的衣袖从楚池暝手中拽了出来。
楚池暝想了许久,忽地将自己的玉佩塞进了她的手中,“阿姐,记得待会还给我”。
楚授衣忽地绽开了一抹笑容,如旭日的骄阳,温暖耀眼,却不刺眼,让几人呆愣在了原地。
许是许久不曾见到她的笑容,楚池暝不禁瘪了瘪嘴,格外委屈。
楚授衣揪着他的耳朵,无奈说道:“还是那么傻”。
“去吧”。
随着所有人的离开,院中唯独剩下了楚授衣与靡初二人,他们相对而坐,谁也不曾先开口说话。
靡初盯着她的眼睛,在她开口之前,抢先开口:
“你骗我”
“你说要一直陪着我,可你将我抛弃…”
“你不要我了…”
“就像我阿爷一样,不要我了…”
风太大,大得将靡初沙哑的声音掩了过去,大得连他的泪珠也在风中散去。
楚授衣轻声道:“我从未骗你,靡初,我从未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