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深处走,铁矿石越来越密集,有的地方甚至形成了一人高的铁石堆,阳光很难照进来,林子里显得有些昏暗。地上的铁矿石从碎石变成了碗大的疙瘩,再往前走,居然出现了连绵的铁矿石壁!这些石壁不是人工砌的,是天然形成的,像一道道黑色的城墙,从地面一直延伸到树冠,表面凹凸不平,嵌着些银白色的矿脉,在昏暗的林子里泛着冷光。
李一凡停下脚步,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石壁,石壁纹丝不动,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他掏出短刀,用尽全力砍向石壁,“当”的一声脆响,短刀被弹开,刀刃上卷了个小缺口,而石壁上只留下道几乎看不见的白印。“好家伙,比精铁还硬!”李一凡心里一惊,这石壁的硬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强。
他牵着马继续往前走,想找一面更大更平整的石壁。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铁矿石壁——足足有十丈高,二十丈宽,像一堵黑色的巨墙横在林子里,表面相对平整,只有几道天然的裂纹,裂纹里嵌着些银白色的矿脉,像巨墙的筋络。石壁底部有块平整的空地,正好能让他施展枪法。
“就是这里了!”李一凡眼睛一亮,把马拴在旁边一棵黑铁木上,拍了拍马脖子:“老实待着,别乱跑。”黑马打了个响鼻,低头啃着树干上没被铁壳覆盖的树皮。李一凡走到石壁前,活动了一下手脚,热身动作做得一丝不苟——赵将军说过,磨枪意不是蛮干,得先让身体和元力热起来,不然容易伤经脉。
他先做了套基础的枪术动作,“劈、刺、挑、扫”,每一招都打得虎虎生风,噬魂枪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枪尖带起的劲风刮得石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练了约莫一刻钟,他感觉丹田内的混沌元力开始活跃起来,精神力也高度集中,便停下动作,双手握住噬魂枪的枪杆,枪杆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他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赵将军说,要感受阻力,磨出穿透的真意。”李一凡深吸一口气,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微微前倾,丹田内的混沌元力缓缓运转,顺着经脉流向手臂,最后汇聚到枪尖。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脑海里回想着斩杀巴图时的枪意,破营寨时的精准,还有融入战阵时的感知——这次,他要把所有的枪意都凝聚在“穿透”二字上。
2层枪意缓缓凝聚,淡灰色的枪芒在枪尖亮起,比平时斩杀敌人时更凝练,更内敛。李一凡能清晰地感觉到,枪意像一股即将喷发的洪流,被他牢牢锁在枪尖,只等着找到突破口,汹涌而出。他盯着石壁上一道银白色的矿脉——矿脉相对柔软,或许是个突破口。
“喝!”李一凡低喝一声,双腿猛地蹬地,身体像离弦之箭般冲出去,手臂发力,噬魂枪带着淡灰色的枪芒,直刺那道银白色矿脉!他能感觉到枪尖穿过空气的阻力,感觉到元力在枪杆里奔腾,感觉到枪意凝聚到极致的锐利——这一枪,比他斩杀开元六层百夫长时更专注,更凝练!
“叮!”一声刺耳的脆响在林子里炸开,比刚才用短刀砍石壁时响亮十倍!枪尖精准地刺中矿脉,火星四溅,像过年时放的烟花,溅到地上的铁矿石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李一凡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枪杆传来,顺着手臂往上冲,手腕一阵发麻,手臂的肌肉都在颤抖,丹田内的混沌元力也晃了晃,差点溃散。
他连忙收枪后退,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低头看向噬魂枪——枪尖完好无损,这把跟随他多年的宝枪果然够结实。他再抬头看向石壁,刚才刺中的地方,只留下个米粒大小的白点,银白色的矿脉甚至都没被戳破,那道白点在巨大的石壁上,就像黑夜里的一颗小星星,微不足道。
“好硬……”李一凡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他刚才刺开元六层百夫长时,枪意几乎没遇到阻力,而这一枪,他用了全力凝聚枪意,却只留下个白点,这股实实在在的阻力,是他练枪以来从未遇到过的!
他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手臂的麻意还没消退,可丹田内的混沌元力却变得异常活跃,刚才被反震晃乱的枪意,此刻居然像找到了目标似的,在经脉里缓缓流转,带着淡淡的兴奋。李一凡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握枪的地方留下了浅浅的枪杆印,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赵将军说得对,这才是真正的“硬骨头”,这才是能磨亮他枪意的“磨石”!
林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山泉的流水声。拴在树上的黑马抬起头,对着他打了个响鼻,像是在催促他继续。李一凡笑了笑,再次握紧噬魂枪,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腕,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就要和这面石壁死磕到底,用这硬到极致的铁矿石,磨出他枪意的真正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