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王胖子正帮新兵擦枪。他听见说话,擦着手跑过来,脸上的笑堆得像朵花:“公子,系统给啥奖励?俺的枪能换新的不?”
李昊笑着点头:“能,还能学高级训练技能。”
“那感情好!”王胖子拍着大腿,“俺早就想教娃子们练齐射了!对了,俺的枪托——”他翻开枪托的青布,“是王婶绣的‘靖南营’,你瞅,比绣在旗子上还好看!”
林小七抱着猎弓走过来,箭囊里的“守家”箭少了几支——是早上教娃子射箭用了。他把箭插回囊里,说:“公子,我之前想,要是能有面自己的旗,就算死也值了。现在不仅有了旗,还帮老百姓打跑了土匪,修了房子……”他低头摸着箭尾,“这箭,不是打猎用的了,是守家的箭。”
陈大壮扛着工兵铲过来,铲头上沾着点泥土。他挠了挠头:“俺没啥说的,就是觉得,现在挖的战壕,不是随便挖的,是能守着老百姓的。上次帮张大爷修房子,他说‘大壮,你们是活菩萨’,俺听了,比立了战功还高兴——原来咱当兵,是给老百姓当‘活菩萨’。”
李昊望着眼前的将领们,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雪夜。
那时他们挤在破庙里,三十个人围着一堆篝火,烤着偷来的红薯。顾炎武裹着破棉袄,说:“昊儿,你想不想把这仁义卫,变成真正的军队?”
他当时咬着红薯,说:“想,可没人听我的。”
顾炎武笑了:“你忘了,你是从庄稼地里长大的。老百姓要的,不是能打胜仗的官军,是能守着他们饭锅的兵。”
现在,他望着营区里的旗帜、士兵、百姓的笑脸,忽然懂了顾炎武的话。
“不是我们做到了。”他开口,声音有些哑,“是王婶的绣帕,是张大爷的米酒,是娃子的糖纸,是所有老百姓的信任,让我们做到了。”
“我们从散兵,变成了守家的兵。不是因为我们有枪,是因为我们知道,这枪,是用来护着身后的家的。”
周围静了下来。风卷着旗角的平安符,发出轻微的声响。赵三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王胖子的枪托蹭了蹭地面,林小七的箭囊晃了晃,陈大壮的工兵铲顿了顿——他们在回应,用自己的方式,回应李昊的话。
夜幕降临时,营区燃起了营火。士兵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窝头,喝着姜茶,聊着今天的巡逻,聊着明天的训练。
李昊坐在帅帐前的台阶上,望着营火。系统提示的弹窗还留在他脑海里,“百姓好感度+50%”不是数字,是王婶塞给他的鸡蛋,是娃子递给林小七的糖葫芦,是张大爷捧来的米酒,是所有老百姓把“靖南营”当成“自己人”的真心。
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探马回来了。李昊站起来,看见探马手里的文书——是太原府的告急信,清军又在骚扰粮道。
他捏了捏文书,转身望向营区。士兵们的笑声传过来,旗帜在风里飘得很高。
“韩通。”他说,“明天召集将领议事,咱们要打一场硬仗。”
韩通点头:“是,公子。”
李昊望着营火,笑了:“不过没关系,咱靖南营,是守家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