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组是陈大壮领的三十名矿工。他们是冀州煤矿的矿工,矿洞塌了后逃到太行山,手里的锄头比刀还熟。
“挖壕沟!”陈大壮喊了一声,三十人立刻抡起锄头,往地上砸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一群勤劳的蚂蚁——有的挖土,有的运土,有的夯实沟壁,不到一个时辰,就挖了一条长二十丈、深一丈的壕沟。
李昊蹲在壕沟边,摸了摸沟壁——夯实的土块硬得像石头,连锄头都难挖进去。他抬头看向陈大壮,只见他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浸得透湿,却还在喊:“加把劲!再挖两丈,就能筑营垒了!”
“好样的!”李昊站起来,对韩通说,“这三十人,去工兵营——仁义卫的营垒,就得要这种能吃苦、能干活的!”
陈大壮擦了擦汗,憨厚地笑:“俺们矿工,挖煤挖惯了,挖壕沟算啥?只要能守着公子,守着百姓,俺们啥都能干!”
夕阳把校场染成血红色。三组人马集合在点将台下,李昊望着他们,声音里带着欣慰:“今日的考核,不是要淘汰谁,是要让你们明白——技艺不是花架子,是能救命的本事;战力不是蛮劲,是能守得住阵地的本事。”
他指着赵三:“你虽曾是逃兵,但只要守纪律,就是仁义卫的好兵!”
指着林小七:“你懂地形,会打仗,斥候营就交给你!”
指着陈大壮:“你能吃苦,会筑垒,工兵营就靠你!”
顾炎武走过来,看着台下的新兵:“这三组人,各有各的技艺,各有各的用处。仁义卫不是‘一刀切’的军队,是‘各展所长’的军队——猎户做斥候,矿工做工兵,逃兵做步兵,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战力。”
深夜,李昊在书房里整理名册。他翻开新的营编制表,上面写着:
- 斥候营:统领林小七,五十人,皆为猎户出身,擅长山林伏击、地形侦察;
- 工兵营:统领陈大壮,三十人,皆为矿工出身,擅长挖壕筑垒、修筑营寨;
- 步兵营:统领赵三,一百人,皆为明军精锐整编,擅长阵型作战、正面冲锋。
他合上册子,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说:“技艺是战力的基础,可没有信念和纪律,技艺就是一把没开刃的刀。今日的第三筛,筛出的是‘会打仗的人’,接下来的日子,要教他们‘为谁打仗’。”
窗外,传来新兵的笑声——林小七在教斥候营认草药,陈大壮在帮工兵营修锄头,赵三在给步兵营讲阵法。李昊知道,从今天起,仁义卫的“战力”,不再是纸上谈兵的“技艺”,而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信念”。
他们是猎户,是矿工,是逃兵,但从今天起,他们都是仁义卫的战士——
为守家而战,为百姓而战,为天下太平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