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腹背受敌。前面的庄丁用滚木和火箭堵着缺口,后面的护卫队从侧翼射击,铅弹像暴雨一样射向清军。张彪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小顺子一枪打中马腿——马嘶鸣着摔倒,张彪也被甩在地上。
“抓活的!”韩通冲过去,用刀抵住张彪的脖子。张彪吓得发抖,脸上的红顶子歪了,嘴里喊着:“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来了!我投降!”
战斗结束时,雪已经下了寸许。
寨墙上,庄丁们瘫坐在地上,脸上沾着硝烟和血污,却笑着互相拍肩膀。赵铁柱的拐杖拄在地上,左肩的箭伤又裂开了,血渗出来,他却笑着说:“俺砍了三个清兵!俺厉害吧?”小顺子抱着滚木,脸上带着疲惫的笑:“俺射中了两个!韩队长夸俺了!”
李昊站在寨墙上,望着下方的战场。清军的尸体堆在寨墙下,有的穿着铁盔,有的穿着棉服,血冻成了暗红色的冰。缴获的火炮歪在一边,炮身还冒着烟;鸟枪堆在寨门口,枪托上沾着泥土。
庄民们欢呼着涌上来。张阿牛抱着热粥,递到李昊手里:“公子,您没事吧?俺熬了红枣粥,暖身子!”秀莲带着妇女孩子,给守寨墙的庄丁送热粥,粥里放了红枣和姜,甜丝丝的,暖了胃,也暖了心。
陈默走到李昊身边,手里拿着本名册:“清军死伤一百二十人,俘虏四十五人,缴获火炮两门、鸟枪三十支、粮草五十石。”
李昊笑着摇头,望着地上的清军尸体:“不是没事——是咱们赢了。第一次赢了清军。”
他转身看向身边的庄丁们——赵铁柱在给小顺子擦脸上的血,李木匠在绑滚木的铁刺,秀莲在给伤员裹棉絮。这些人,昨天还是庄稼汉、木匠、妇人,今天却成了守卫家园的战士。他们的眼里有泪,却闪着光;他们的手上沾着血,却握着武器;他们的身上带着伤,却笑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守的不是寨墙,是家。
傍晚,李昊坐在寨墙上的了望塔里,望着远处的雪山。
韩通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壶酒:“公子,庆祝胜利!”
李昊接过酒,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到心里。他望着寨墙下的灯火,轻声说:“韩通,你知道咱们为什么赢吗?”
韩通挠着头:“因为咱们人多?因为武器好?”
“不是。”李昊摇头,“因为咱们守的是家。庄民们愿意为家园拼命,新军愿意为守护而战——这才是最厉害的武器。”
韩通沉默了一会儿,说:“公子,俺以前觉得打仗是拼刀枪,现在才明白,是拼心。”
李昊笑了:“对。心齐,泰山移。”
窗外,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沿上,寨墙下的庄民们还在欢呼。李昊望着这一切,知道这场胜利,不是终点,是起点——它让庄民们相信,只要团结,只要守护,就能打败任何敌人;它让“李家庄园”的名字,传遍太行山,成为百姓心中的“保护神”。
而李昊,这个曾经的“外来者”,终于成为了太行山下“能守家、能护民、能打仗”的领袖——他的“仁义”,不再是口号,是用战功写成的传奇;他的“新军”,不再是散兵,是守护家园的钢铁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