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
“什么声音？”
“老六？老六你咋了？”有匪徒似乎听到了微弱的动静，紧张地喊道，胡乱地向那个方向挥舞柴刀，却砍了个空。
李昊早已离开原地，匕首上的血都来不及擦拭。他的听觉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锐，捕捉着每一个声音，判断着下一个目标。
一个匪徒因为恐惧，正背靠着土壁，慢慢向洞口挪动，似乎想退出去。
李昊悄无声息地接近，从侧面猛地出手！匕首这一次直接刺穿了对方的心脏！同样捂住口鼻，同样迅速解决，轻轻放倒。
连续两个同伴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倒下，浓重的血腥味再也无法掩盖。
未知的恐惧瞬间压垮了剩余匪徒的心理防线！
“鬼！有鬼啊！”
“妈的！看不见！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快跑！出去！快出去！”
他们彻底崩溃了，再也顾不得什么财物和抓人，发一声喊，如同无头苍蝇般惊恐万状地朝着记忆中洞口的方向连滚爬爬地冲去，互相推搡踩踏，甚至挥刀乱砍，只求尽快逃离这个吞噬生命的黑暗魔窟。
李昊紧贴在阴影里，听着匪徒们狼狈逃窜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尖叫迅速远去，直到彻底消失在山野的黑暗中。他依旧没有动弹，保持着绝对的静止和警惕，生怕是敌人的诡计。
许久，许久。
窑洞内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以及地上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确认危险真的解除后，李昊才如同虚脱一般，顺着土壁缓缓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内衬。
又……又杀了两个……
这一次，没有第一次的剧烈呕吐和心理崩溃，但那种冰冷的、剥夺生命带来的沉重感和血腥触感，依旧清晰无比，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他喘息稍定，不敢在此久留。强忍着不适，他快速在两具尸体上搜索了一下。从那个匪首模样的人腰间，他摸到了一小串用麻绳穿起来的、约莫二三十文成色很差的铜钱。又从另一个匪徒身边，捡起那把看起来还算完整、只是有些锈迹的破旧腰刀（比他之前缴获的那把稍好）。
他将铜钱塞进怀里，把新缴获的腰刀挎在腰间。至于那把粗糙的弓箭，他试了试，弓身木质很差，弓弦也老旧，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携带不便且容易暴露。
最后看了一眼黑暗中的窑洞和地上的尸体，李昊毫不犹豫地转身，迅速离开了这个充满血腥和死亡气息的是非之地，再次投入了外面冰冷的夜色之中。
他的脚步更快，方向依旧西南。
这一夜，他无眠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