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来源:未知外源混沌芯片(高活性)】
【编程方式:基础模块级重构(低效,不稳定)】
【目标:空间结构稳定补丁(临时)】
【效果:空间乱流偏转(成功率:71.3%)】
【芯片负荷:+15%,当前负荷:42%,】
冰冷的系统提示在邬熵珩的意识边缘闪过。胸口芯片的嗡鸣声更加尖锐,旋转的蓝紫色漩涡似乎带上了一丝疲惫的滞涩。强行调用被芯片吞噬的污染能量进行“编程”,代价巨大。
但他没有停下。
通过那根连接着童年自我的数据线,他清晰地“感知”到,意识囚笼中,那个小小的男孩,正用同样的专注和冷酷,将一块新的、由污染残渣构成的“积木”,按在囚笼壁垒的另一道裂缝上,
拼装它,
重构它,
用你能找到的所有模块,
冰冷的冲动再次驱动他的手臂。
他那只抬起的手,如同最精准的机械臂,再次挥动,
这一次,目标不是乱流,而是不远处那个由“小刀”崩解而成的、正不断膨胀咆哮的暗红色污染源核心,终极崩坏程序的源头,
五指虚握,如同在空气中抓取无形的模块,
暗红色污染源核心周围狂暴溢出的终极崩坏能量,被强行剥离、压缩,
几道被风暴撕裂的空间裂隙边缘逸散的空间碎片,被捕捉、塑形,
甚至两名被风暴卷向污染源的玩家逸散的生命光粒,也被强行截留、转化,
墨黑的逻辑框架(来自芯片剥离)再次出现。
乳白的数据薄膜(来自摇篮曲残响)覆盖其上。
但这一次,填充的“粘合剂”,换成了被强行压缩的、散发着湮灭气息的终极崩坏能量碎片,
而作为“能量节点”嵌入的,则是那些被塑形、打磨得异常尖锐的……空间碎片,
一个造型更加扭曲、散发着极度不稳定气息的、如同长满尖刺的暗红色海胆般的……能量炸弹,在邬熵珩掌心上方瞬间成型。
“他…他瞄准了污染源,” 穿林风瞳孔骤缩,失声喊道。
邬熵珩那只手,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那不断膨胀的暗红色污染源核心,狠狠一掷,
咻——!
那枚由终极崩坏能量碎片和空间尖刺构成的诡异炸弹,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没入了污染源的核心,
轰!
这一次,是惊天动地的爆炸,
但并非纯粹的毁灭,
爆炸的核心,被一层强行束缚的墨黑逻辑框架和乳白数据薄膜短暂包裹,内部压缩的终极崩坏能量碎片被引爆,产生的毁灭冲击,绝大部分被导入了那些嵌入其中的、锋利的空间碎片,
嗤啦——
如同烧红的刀子切过黄油,
巨大的暗红色污染源核心,被这枚由它自身能量和空间碎片构成的“炸弹”,从内部硬生生地……撕裂,割开了数道巨大的、无法愈合的伤口,狂暴的崩坏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地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反而暂时削弱了污染源本身的凝聚力和威胁,
【终极崩坏污染源:结构受损,能量逸散率提升,威胁等级下降】
【芯片负荷:+20%,当前负荷:62%,警告,接近临界点】
“怪物…他才是真正的怪物…” 铁壁会长看着那被强行撕裂、痛苦咆哮的污染源,又看看风暴中心那个如同傀儡师般操控着混乱能量的身影,声音干涩沙哑,带着难以言喻的恐惧。
就在这时——
喀啦啦——
整个摇摇欲坠的奇点茧房空间,发出前所未有的、仿佛宇宙根基断裂的恐怖巨响,一道无法形容其巨大的、边缘燃烧着刺目白金色火焰的空间裂隙,如同创世神的审判之刃,在穹顶之上被强行撕裂,
一股远比削除部、远比终极崩坏更加浩瀚、更加冰冷、更加绝对的毁灭意志,如同实质的冰山,从那道燃烧着白金色火焰的裂隙中轰然降临,
裂隙深处,一个庞大、棱角分明、通体覆盖着绝对光滑的镜面装甲、头部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道横贯的、流淌着熔融白金色光芒缝隙的“巨人”身影,正缓缓地、无可阻挡地……降临,
它所过之处,狂暴的湮灭风暴被强行抚平、凝固,混乱的空间被强行“矫正”、归于冰冷的秩序,连时间都仿佛在它周围变得粘滞、缓慢,
【最高警报,最高警报】
【检测到系统终极清除协议执行体降临】
【代号:裁决者】
【目标锁定:高维熵能编程污染源(邬熵珩)】
【执行方案:绝对秩序净化】
【预计接触时间:10秒】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如同宇宙的终审判决,响彻每一个幸存者的意识核心,那是系统最底层的、抹杀一切异常的终极力量。
刚刚因为邬熵珩的“熵能编程”而升起一丝渺茫希望的玩家们,瞬间如坠冰窟,裁决者带来的压迫感,是绝对的、令人绝望的窒息,在它面前,之前的削除部如同孩童般可笑,
“裁…裁决者…”
“完了…彻底完了……”
“连系统终极兵器都出来了…”
连穿林风这样心志坚韧的高手,此刻也脸色惨白,握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扑倒在地的邬熵珩,同样感受到了那如同整个宇宙压下来的恐怖威压。胸口芯片的嗡鸣瞬间变得尖锐而刺耳,旋转的蓝紫色漩涡剧烈波动,仿佛在恐惧,芯片负荷的警报疯狂闪烁,【负荷:65%...68%...71%...ERRoR】
裁决者那流淌着熔融白金色光芒的“头部”缝隙,缓缓转动,冰冷的“目光”穿透混乱的空间,如同两柄烧红的利剑,死死锁定了风暴中心那个渺小的、胸口嵌着混沌芯片的身影。
锁定,
存在否定,
绝对净化!
死亡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几秒,
就在这绝对的绝境中,
邬熵珩那只一直操控着“熵能编程”的手,猛地收回,
不是放弃,
而是五指张开,如同最娴熟的钢琴家,又如同最癫狂的程序员,对着面前狂暴而混乱的、由无数基础数据模块构成的“虚空”,以一种超越思维极限的速度,疯狂地“敲击”、“书写”起来。
没有键盘。
没有界面。
只有意念驱动着被混沌芯片强行剥离、转化的混乱熵能,在虚空中勾勒出一个个闪烁着幽暗蓝紫色光芒的、扭曲的、充满原始野性的……代码符号,
一行行冰冷、混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的“代码”,在虚空中飞速生成:
> 【if (世界.存在(我) == false) {】
> (如果世界判定我不存在)
> 【 世界.重写(我);】
> (那么,重写世界,定义我的存在,)
> 【}】
> 【else {】
> (否则)
> 【 崩坏.删除(裁决者);】
> (删除这个名为“裁决者”的崩坏程序,)
> 【}】
最后一行代码落下的瞬间,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于混沌芯片最核心的、混合了所有被吞噬污染能量的终极混乱熵能,如同超新星爆发般,顺着那根连接着童年自我的数据线,从邬熵珩的胸口,也从意识囚笼中那个小小的男孩紧攥着数据线的手中,同时爆发,
幽暗的蓝紫色光芒瞬间吞噬了一切,
巨大的、猩红的、层层叠叠的【ERRoR】弹窗,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邬熵珩的全部视野,每一个弹窗都带着系统最底层的、逻辑崩溃的警报,
【逻辑错误,无法执行,权限冲突,】
【目标(世界)未定义,】
【函数(重写)未授权,】
【目标(裁决者)为系统核心组件,删除指令被最高协议否决,】
【熵能过载,芯片临界点突破,】
【警告,存在性湮灭风险:99.99%,】
在意识被狂暴的ERRoR警报和湮灭的蓝紫光芒彻底吞没前的最后一瞬。
邬熵珩眼角的余光,穿透层层叠叠的猩红弹窗,看到了远处数据残骸后,那个半边脸血肉模糊、气息奄奄的银翎。
她似乎也看到了他。
她的嘴唇,极其微弱地动了动。
没有声音。
但他却清晰地“读”懂了那个口型。
> “活下来…”
> “…发奖励…”
然后,蓝紫色的湮灭之光和无穷无尽的猩红ERRoR,彻底淹没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