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为商环求情。”商澄淳的语气肯定,似乎不觉得他的女儿会说出其他事情来
“是的,父王。”商澄颜直接承认
“现在廷尉署的顾朗已经接管了这个案子,他前些日还向孤禀报有些细节需要斟酌,不日便可升堂审问。”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商澄淳的语气平淡,根本就不认为他的女儿会有什么论调能够推翻现有的证据
“回父王,儿臣还是不相信商环会无缘无故地杀死一名士兵,还是跟着滇西侯出生入死的士兵。”
“哎,”听到此话的商澄淳颇为无奈,他向前探着身子,一只大手拍了拍商澄颜的头,作为宽慰
“这中间的各种怎会是你一个女子能知道的?矛盾是多种的,任何一点都会引发震动。”
商澄淳温和地劝解着依旧低着头的商澄颜,眼中流出的些许温和与慈爱,仿佛也无法拿这个女儿怎么办。
“你还是这么个性子,当初你母后本不愿你嫁与今原荣,是你执意要嫁;如今父王更不愿你爱慕一位滥杀之人,你又偏执地认为他不是。”
“孩子,你到底要让为父如何?”
商澄淳在此时此刻仿佛已经不是一国之君,只是一个不愿让女儿受苦受难说破了嘴皮的父亲。
“父王,那你有没有想过,商环是被冤枉的,有人要陷害他。”商澄颜声音有些颤抖,磕磕巴巴说出了想法
可这一句却让商澄淳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柔儿,放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是却让商澄颜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你在怀疑谁构陷商环?”
这巨大的压迫感让商澄颜根本不敢抬头,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又有谁在你身边说小话,让你随意攀咬朝中重臣?回答孤。”
商澄颜沉默片刻还是开了口“没有谁,是猜测,儿臣,”商澄颜的言语顿了一下“儿臣也没有说是朝中重臣......”
“哦?不是朝臣,那你这是认为会是谁,是侯爷还是公子呢?”他的语气愈发严厉
整个空间瞬间降至冰点,商澄颜竟感觉到了地底深处传来了更多刺骨的寒意,让她的双腿冷得有些跪不住。
“是得利者,父王!”商澄颜突然心一横,将头直接嗑在地上,大声地喊出了她的想法
“父王失去了一员可以镇守边关威慑邻国的大将,那又是谁会因此得利,谁便有可能是真凶!”
商环无缘无故杀掉靳延道的士兵,这本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这两人私交甚好。
“柔儿,我澄国人才济济,没了一个商环,还会有许多贾环、李环、赵环。”
“可是父王,就算还有很多赵钱孙李,那凌云营呢?他们又要用多久去接受那个周吴郑王,若邻国趁机来犯,又该如何?”商澄颜依旧据理力争
可这次,商澄淳像是对她失去了耐心一般,只是低眉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准备推门而去。
“父王!”商澄颜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商澄淳,眼神也由刚刚的怯懦变得无神
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谈不了了。
眼睛倏的一下就被蒙上了雾,她尝试着再次发出声音,却变得如此艰难。
“父王,”良久,她再唤了他一声,
“您要等的时机到了,所以商环可以死了,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