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忠和刘承霖在朝堂上虽说并不是两派,但对于自家的儿子或者自己下属的动向,倒也有了些分明。
“殿下说得没错,不过这两位新科进士的官职倒是也没有差很多。”夜莺很适时的点到为止,没有在主动说下去
商澄颜一听到这便明白夜莺的意图,她明知故问:
“没差很多。不是平级,难道就差了一级?”
夜莺抿嘴微笑,欠了欠身“回殿下,是的,奴婢听到的是这样。蒋方信被授奉常署的太乐令一职;郭文逸被授典客署的别火令一职。”
一个是太乐令,一个是别火令?
虽说各个署衙的属官都是平级,但在日常交流或者升迁的程序上还是有一些区分,毕竟能够升为九卿之一的条件便是熟悉本署的各项事务。
太乐令想要升为奉常中间只有一个太史令,只要在被封为‘备奉常’便可下到其他属官处熟悉事务;别火令上面则是还有译官和行人。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在职位上,她倒是觉得郭文逸的官职是比蒋方信的更受进士青睐。
“太乐令?给探花郎放在奉常署了?”商澄颜有着大大的疑惑
“没错,殿下。奴婢听说,原先郭进士是要去太仆署的,但是原典客沈琮大人突然告老还乡,在离开都城之前便向王上举荐他,所以才去的典客署。”
夜莺这么一说,商澄颜倒是明白了之前的情况。
当时商环认为刘大人有意在王上面前留下话口子是有后手,原来是因为跟沈琮关系好。
“这么说,昨日咱们要探的地方还是贺大人新婿的就职处。”
若是这样,那对她们倒是也有好处。
毕竟商环是贺忠的下属,贺忠的新婿又在奉常署,若是日后真有些什么岔子,倒是可以间接的拜托贺忠。
虽说商澄颜还是相信这次的夜探并不会引来什么怀疑。
“那这位新上任不到半年的太乐令昨日可在署里?”商澄颜又问
毕竟夜莺由于要向王上秘密禀告,对这位探花郎怎么也知晓长相,并不像是其他官员,只知办公位置。
“回殿下,这个奴婢可以向您保证,我今日回来时还专门转了一下,亲眼看到,卯时七刻,太乐令蒋大人才进入署衙大门。”
掌管乐舞礼仪的太乐令昨日并没有办公,那明堂丞和治历这两位怎么还会在?
“难道不是祭祀或者朝会?”商澄颜一时没有想通
“算了,先赶紧将那个叫做张强的供词在准确清晰的捋一遍再说吧!”说着,商澄颜将桌案上其他的书籍全部扫到了地上
一旁的夜莺见此状连忙去捡,将书重新放回书架,等她收拾好再转头,便看到桌案上已经铺上了一张澄阳城的平面图。
“殿下,咱们这是要?”
商澄颜仔细认真地看着图,头都没抬一下“你重新念一下张强的所有供词。”
“啊?啊,好。奴婢马上念。”夜莺慌忙地在一旁地上的那几张纸中找到了又供词的那一页,给商澄颜一句一句地念
【“我记得那是九月初二,对,正是治粟内史府征收粮食的第一天,我向往常一样去到老去的酒馆喝李子酒,应是喝到了亥时快到子时的时候,有一个蒙着面的男子坐到了我的对面,在桌子上放了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