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既然父王已经猜到儿臣是想问关于商环的事,可还是来了,就是说明父王并不介意我问这些。”
“哼,”淳王轻哼一声,一只手摆了摆,示意她起身“别动不动就跪,孤还不想落得个苛待子女的名声。”
“谢父王。”
“商环的事情,我知道你也从那些嘴碎的宫女侍卫当中听了个七八分,那孤便如实同你讲,他杀人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更何况他还贪墨了三千两抚恤银。”
三千两?这个数字一出让商澄颜两眼一黑。
怪不得这几天她怎么让夜莺探查都查不出什么来,原来数额竟有如此之大。
“父王,那能否告知儿臣,是什么原因让将军吞下了这么多的银两,在儿臣的印象中,他很廉洁。”商澄颜进一步询问
“因为赵玉兵,他应该与你说过此人,此人现在心脉紊乱,已经没有安静的时候了。”淳王平静地说着这些,像是一切与他无关
“那这人是已经治不好了对么?那既然治不好了为什么还要为他治,像以前那样就可以啊,为此冒险实属不应该。”商澄颜的语气带着埋怨
“西域有位神医能治百病,他便是为此筹钱。”淳王给出了另一个理由
可这个理由并不能让商澄颜信服,这莫名出现的所谓‘神医’本就疑点重重,像是就为了这件事儿专门出现的一样。
“那儿臣敢问是哪位神医,姓甚名谁,哪国人,多大年纪,行医多少年,可有当地官府盖章的行医凭据,可否有以往病例佐证,传言又是从何而来?”
商澄颜一下子说出了好多疑问,语气也有些咄咄逼人。
“父王,儿臣认为,那种瞌睡就有人递枕头的事情,多半递的不是枕头,而是铡刀。”
“你是说有人陷害商环?”显然,淳王对刚刚商澄颜的语气有些介怀,他的语气也严肃了很多
“没错,儿臣可以有这个合理的质疑,若西域真有这样的神医,为何在之前整个新洲大陆上却没有此人的名号?”
商澄颜如此说是想两头堵,从前,少年天才神医,就算此人年少,但作为一个成年人难道会不对此人有疑虑么;从后,行医五十年,那为何前四十九年没有任何名号传来。
无论他是悬壶济世还是沽名钓誉,名声岂是想拦住就能够拦住的。
“你是想让孤派人去一探虚实?”
“儿臣不敢向父王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儿臣只是想到了母后,若是真的能有如此神医,将他请至宫中为母后医治,岂不是更好?”商澄颜听出了那句疑问的危险,立刻转变了由头
“也好,那便让安丞相派人去找吧。”淳王像是被他女儿说动了,竟突然松了口
“这件事确实还有待详实的部分,可他杀害靳延道手下士兵的事,确实人证物证都在,李郡守已经核实过了,不存在伪证。”
“李郡守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儿臣也不认为他会有所偏私,只是此案已经移交给了廷尉署,再确认一遍不是更好,更能体现父王的英明公正,还有顾廷尉的负责审慎。”
商澄颜实在想不出李大廉为何要帮助幕后之人陷害商环,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都是自以为的真的,幕后之人甚至将李大廉也算计了进去。
而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顾朗,希望他在审理此案的时候能发现一些不易发现的疑点,从而推翻现有的证据链。
这个提议对于淳王来说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他便点头当做是答应了。
“你的性子确实比以前稳重了不少。”淳王就这么看着商澄颜,眼中情绪复杂,半天没有再开口
正当商澄颜认为淳王可能就要离开的时候,他的确站起身走到了楼梯口,只是又停下来,没有回头地问她:
“柔儿,若是父王想换一个保护你的人,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