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很久,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拉下脸面去求儿时的玩伴的,没成想竟然被当成杀人嫌犯,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啊......”
杨十二说着说着便又开始哭,这让一旁的常庭十分无语。
他还以为这人是怎么了呢,原来就因为这点事儿,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以哭的,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
“行了,你将实情一五一十说出来,若你真无辜,李大人自会还你清白;若你撒谎,李大人你也诓不过去。”
看着依旧在默默抹着眼泪的杨十二,常庭心里的那股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他站起身大声呵斥道:
“别哭了!多大点儿事,不是你的话就清清楚楚告诉大人为什么不是你,光哭有什么用!”
这都是参加过三次会试的人了,要是真有一天过了会试被封了官,难不成被别人弹劾一次就要跑到大殿上对着王上哭?
或是进不到澄阳宫就跪在宫外哭?
成何体统。
经过这么一呵斥,杨十二果真是立刻收声,胡乱地用衣袖擦着眼泪继续说道:
“大人。草民真的只是想去找吴阿南,我敲了老半天门都没人应,然后就走了。大人,真不是我,你可以问问邻居,我也才刚回去不久,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李大廉看着杨十二这个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问“你去的时候是什么时辰,在那里又待了多久?”
“草民记得是六天前的未时,应该,应该就待了两刻钟吧,见无人应答我就回家了。”
两刻钟,未时,看来那个时候屋中的租客就已经被人杀死了,这倒是和他们在现场看到的水缸里的水是相符的。
杨十二的动向,哦,不,这三人的动向都在仵作推测的死者死亡时间内。
验尸记录上明确指出,死者已经死了至少五日,而且在死者死后凶手还特意将七窍流出来的血迹小心擦干,而后套上绳索,将现场伪造成吊死的自杀现场后才离开。
现场,他们对比了死者脚尖距地面的高度,也将一旁的木凳放在其脚下对比过,确实能挨着。
这就说明凶手是一个小心、谨慎、冷静的人,这跟眼前的这位杨十二一点边都不沾。
更何况,这位杨十二说自己是一名举人,那就更好办了,只要查一查之前会试记录的名册就能知道他到底说没说谎。
“好,我知道了。来人!”李大廉高喊一声
“将嫌犯杨十二先关进狱中,等案件有新进展在做定论!”
“大人,大人,真的不是我,您放我回家吧,真的不是我,我还考温书呢,大人,大人......”
杨十二的声音随着衙役的拖拽而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
“正好让他在狱中多磨练磨练,这要是被封了官,那么多事情那么多茬子,他都别处理了,就在署里哭就好了。”常庭一脸的嫌弃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性子的人要对做官有执念。
“好,下一个,张强,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