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这么些东西,就只能说明本官当年审查不严,何来以权谋私?”
段易明知道,这里面既然有卫尉府提供的证据,那么他再怎么辩解都是无力的,只能尽量将罪名减轻。
办错案最多是失察的过失,若是恶意勾结那结果便不一样了。
听闻此言,郑锦山冷笑一声,从长凳上站起,再次行礼
“各位大人,请准许下官调用本郡的衙役,去到现已被查封的段宅。”
听到郑锦山这个请求,李大廉一时也有些不好回答,将目光看向两旁坐着的贺忠和刘承霖。
“李大人,本案王上既然钦定由你主审,那这公堂便由你做主,刘大人你说呢?”贺忠坐在这里半天,第一次开口
“当然。”刘承霖附和着贺忠的话
“好,你且说去段宅做何事?”李大廉得到了两位大人的准许,腰杆也直了几分
“回大人,段家的千金段梦桃最喜种花,每日都会让家里的奴仆在太阳出来时把花搬出去,天黑便搬回来,日日如此。”
闻言,李大廉便赶忙派出衙役,拿着自己的手牌,去到禁军处,将证据拿出。
“郑大人,你说段大人的第二则罪状是?”刘承霖发问
“回大人,这第二则就是赵十六的冤案。”
可李大廉刚想说出段易明已经承认,就见郑锦山又从袖中拿出了一卷卷起来的楮皮纸。
师爷见状连忙呈上。
“大人,此物之一便是那替考之人所写的原试卷,另一张则是段大人找人模仿赵玉兵的字迹所写。”
“不过,模仿赵玉兵字迹的人已经被段大人灭口,埋在澄阳城外的一处乱坟岗。”
此言一出,让在堂上坐的三位官员都吃了一惊,这赵十六的冤案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尤其是刘承霖,此刻他已经明白,这件事无论如何与当时的主考官孙秉桓脱不了干系。
若十几年前的事是由他父亲主导,那这次他擅自将试卷借阅,并还发生了换卷这一大事,他不知情都不可能。
“大胆郑锦山,你竟私自调换考生试卷,你可知罪!”
李大廉高声一喊,厉声质问着郑锦山。
郑锦山一听,便知李大廉的意图,直接跪在堂上,以头抢地,言辞恳切。
“回大人,下官知错,只不过下官当时只是在对比是否为余子贤的字迹,所以将试卷抽出。是下官失察,给出了调换的空档,下官甘愿受罚!”
“来人!”
听完郑锦山的辩解,李大廉再次高喊,将一批堂外待命的衙役喊了进来。
“去请少府孙桧允和监御史孙秉桓到堂!”
“是!”
一行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公堂,顿时堂内一阵沉默。
李大廉又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刘承霖,这孙秉桓是他的属官。
刘承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偶尔拿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便又恢复了原有的坐姿。
“大人,这第三则,下官要状告廷尉正之女虐杀茶馆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