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的酒~”
这壶酒余子贤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想必是伙计看到别人上赶着让他蹭酒喝,也就没有着急。
余子贤低头倒酒,眼睛装作不经意地瞟向刚刚离去的伙计,嘴角一抹不被察觉的微笑稍纵即逝。
“两位兄台的桃花酿真是入口绵柔细腻啊,尝尝这个,味虽寡但清冽有余。”
余子贤看着两人正在诉苦,便借此打断了他们的倒苦水。
“诶,不错呀,这酒虽不够醇厚但十分清凉,甚好,甚好。”蒋方信一脸惊异
两人虽不是什么少爷世子,但家境也是殷实,从没喝过这种下等酒,却没想到这酒竟有提神的作用。
“是啊,这都城的酒,就算最下等也是如此好入口,真是不错。”郭文逸甚是同意
“这澄阳城就是不一样啊,之前还听说这附近遭遇罕见的雪灾,这也没多少时日,竟看不出一丝破败,真是佩服。”
余子贤一边喝着酒一边感叹。
“嗨,谁让这里是都城呢,再说了,这是城中心,哪里再糟糕,这里都不会的。”
蒋方信一听这个远在东南方向的余子贤这么问,就知道他们离都城远的郡县就是消息散播得慢。
他耐心讲起了这里当时被大学覆盖那一个多月周围是怎么过的。
这场雪从十一月的中旬就开始下,一连下了半月,这收上来的庄稼早就分完,郡里的储备根本不够。
那时听说朝廷会下发赈灾粮,但是分到百姓手里的除了一些米汤之外也不剩什么了。
要不是他父亲是栗扬县的县令,府里还有些存粮,再加上留下了一些郡守下发的粮食,他们一大家子才算能熬到腊月中旬。
“当时母亲想让父亲多留一些,那么大一家子人呢,但父亲还是只留了一些,怕
“可谁曾想,,脸上的鄙夷和怨怼尽显
“这可好,让王上知晓了,从伍长到亭长罚了个遍,幸亏我爹没多留。”
最后,王上下令再拨一批粮食和肉,并让各县的县令亲自将这些分发给百姓,才算是好好过了个年。
“其实啊,澄阳城虽然也受到了影响,但基本都是在城边缘的一些住户,乡下的地不算多所以来城内找个活儿干。”蒋方信将声音极力压低
看到蒋方信这个动作,郭文逸也学着压低声音,将身子尽力贴在桌子上,伸出手招呼余子贤凑近听。
“对,就像这城中心,你看看这周围的府邸,哪个不是什么公爵侯爵重臣宅邸,他们怎么可能会受这些影响?”
“还真是,我来的路上还听说,这里的百姓还发生了打斗,要不是一位将军恰好路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余子贤说着路上自己听到的传闻来向这两人求证。
两人均表示去年腊月上旬的时候确实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不过就是简单地争抢一些食物。
那是一个到了年龄出宫归乡的宫女,路上走得急,包裹里的食物掉出了一些,被百姓看到了,便上去哄抢。
可真是不巧,这宫女竟然是王后宫里的。
“人都送进了郡狱,原本是要严判的,但听说是王后说情,最终杖责了二十,也就被放了。”蒋方信夹着桌子上那碟小腌菜,有滋有味地吃着
“那,那个宫女呢?”余子贤接着问
这时,蒋方信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应试者。
“我说余兄,你怎么这么爱刨根问底?她都是宫里的了,我怎么知道,左不过就是回乡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