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
商澄颜将商环引进了正殿之中,让他坐到榻上与她说个清楚明白。
“淮南侯口中的羽儿,全名叫做叶羽裳,是叶侯老来得女,与殿下是莫逆之交。”
莫逆之交,那真是非常好的朋友了,商澄颜心想。
“一年前,叶侯的女儿因一次意外,被贼人掳了去,再被人救起时已经奄奄一息,回到家没过两天便香消玉殒了。”
商环在说到此处,脸上哀伤的神情也表露无疑。
商澄颜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便让他详细说一说,自己上一世的好友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说到最早的变故,便是公主您薨逝整一年的那日......”
那日,叶羽裳在府邸准备好了要供奉给自己好友的贡品之后,便带着丫鬟小厮乘马车进宫去。
就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到了一路叛军杀到了澄阳城内,便被叛军其中一支的头领给掳走了。
淮南侯夫人闻言差一点晕过去,淮南侯则是立刻向淳王递上折子,请旨带自己的部下加入海东侯率领的平叛军,将这股叛军势力剿灭。
这股叛军是在西南方的一个边陲小县发展起来的,那里瘴气弥漫,百姓的生活一直都很艰难,久而久之当地就形成了势力。
当地的郡守无能,这股叛军在不到半月就攻进郡守府邸,将其斩杀,从此便‘占山为王’。
不过在淮南侯的调查下,发现进入都城的那一支队伍是一支负责暗杀的小队,专门潜进都城截杀王室公卿。
在摸清他们在澄阳城中的藏匿之地后,便带着人杀了过去。
“可,那里并没有发现叶羽裳,拷打之下,有人吐露出,掳来的一个王公女现在已经进献给他们的大王了。”商环继续回忆
那路叛军的首领在占据那个边境郡之后便自立为越王,打着还天下清朗的名义在周边各地烧杀抢掠。
“掳走王公女也是他们潜入澄阳的一项重要任务,为的便是想让淳王颜面尽失。”
两个月后,在海东侯和淮南侯联合围猎以及滇西侯从旁协助,终于将这股叛军全部绞杀。
就在那营帐中,淮南侯在一旁的一个很不起眼的柴火房中发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叶羽裳。
回到侯府,淮南侯请了都城所有医馆中最好的大夫来诊治,也是回天乏术。
“据当时的大夫所说,叶羽裳在近一月内饮用过落胎的药物,再加上瘴气侵体和饭食不净,瘴毒已侵入骨髓,无法医治。”
商环最后一句落下,殿内安静地可怕。
商澄颜愤怒地抬头,她看到了隐忍的眼睛发红的林童,以及手握成拳,连脸都在轻微抖动的夜莺。
她强压心中怒火,淡然开口“既然叛军已伏诛,为何叶侯仍言未能伸冤?”
“回殿下,是因为那个‘越王之子’。”
商环解释,十年前淳王向西御驾亲征,被当时国力与之齐平的西陵大军偷袭,最后败逃。
逃至一处,眼看就要被发现,却被几个孩童所救,淳王曾许诺要封赏他们,但最后几人被当地的流民冲散,至此杳无音讯。
“所以,封赏一事便搁置了多年,直至将叛军带回都城受审,往事才被提起。”
商澄颜很顺利的就将之后的情形联想了出来。
“是的,谁都没有想到那时救王上的其中一人和如今想要反叛的人的儿子竟出现重合。”商环肯定了她的联想
因而,整个叛军全部被斩杀,除了这个‘越王之子’。
“可这个‘越王之子’却是害叶羽裳的罪魁祸首。”
“正是,他本人也认。”
听到这里,商澄颜不由得冷笑一声。
这厮真是卑劣至极,手握淳王狼狈的过往,便大言不惭地承认了自己祸害王公贵女的恶劣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