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拾铁帮成员顾不上工具箱,朝着工厂门口跑。陆奇扛起工具箱,紧随其后,刚跑出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响——钢甲蠕虫撞塌了控制室的墙壁,朝着他们的方向追来。他没有恋战,朝着安全区的方向狂奔,工具箱砸在背上硌得生疼,却不敢放慢脚步。
跑到安全区门口时,守岗的士兵看到他扛着工具箱,又看到后面追来的钢甲蠕虫,吓得赶紧拉开缺口让他进来,然后快速关上临时闸门。钢甲蠕虫撞在闸门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闸门晃悠了几下,却没被撞开。
陆奇靠在墙上喘着气,放下工具箱检查——里面的扳手、螺丝刀都还在,只是表面被黏液腐蚀出几道划痕,不影响使用。王瘦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眼睛盯着工具箱,嘴角流着口水:“陆奇兄弟,这工具箱是工厂里的吧?算公共物资,得交公……”
“我的。”陆奇冷冷地说,扛起工具箱就往自己的帐篷走。王瘦子想拦,看到他手里的步枪,又缩了回去,嘴里骂骂咧咧:“不就是个破箱子吗?至于这么小气……”
回到帐篷,陆奇把工具箱放在地上,拿出碘伏处理手臂的伤口。酒精擦在红肿的皮肤上,疼得他额头冒汗,却不敢停——发炎的伤口在末世里等于死刑。处理完伤口,他开始整理工具,把能用的分类放进帆布包,没用的扔在帐篷角落,以后能换点零碎物资。
傍晚,小杨抱着个烤红薯跑过来,偷偷塞进他的帐篷:“陆奇哥,我用两分工分换的,可甜了!”
陆奇没动红薯,只是看着他:“王瘦子让你来找我的?”
小杨愣了一下,赶紧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想给你吃的……”他的眼神躲闪,显然在撒谎。
陆奇把红薯推出去:“拿走,我不吃。”他知道,王瘦子肯定是让小杨来探口风,想看看他能不能被拉拢,或者有没有把工具箱交公的打算。
小杨眼圈红了,站在帐篷门口小声说:“陆奇哥,你为什么总对我这么冷淡啊?这里是安全区,不是外面的荒原,我们可以当朋友的……”
“朋友?”陆奇冷笑一声,“昨天你还想让我插队领粥,今天又来送红薯,下次是不是要我帮你抢物资?”他见过太多像小杨这样的人,把“朋友”当筹码,一旦遇到危险,第一个把对方推出去当诱饵。
小杨被噎得说不出话,抹着眼泪跑了。陆奇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愧疚。末世里的“善意”都带着钩子,要么想利用你,要么想依附你,他不需要这些,独行才能活得更久。
深夜,帐篷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陆奇握紧匕首,掀开帐篷一角——是医疗站的护士,手里拿着个小纸包,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给你的。”她把纸包塞进来,转身就走。
纸包里是几片消炎药,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瘦子要偷你的工具箱,晚上让巡逻队的人去。”
陆奇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火堆里。他早就防着这一手,傍晚整理工具时,故意把没用的零件放在外面,把值钱的轴承和弹簧藏在帐篷的夹层里。至于工具箱,他故意放在帐篷门口,要是真有人来偷,正好给他们个教训。
果然,凌晨时分,帐篷外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个人。陆奇闭上眼睛,假装睡着。脚步声在帐篷门口停了下来,有人伸手去拉工具箱的把手,刚一用力,就发出“哎哟”的惨叫——陆奇在工具箱的把手上绑了根细铁丝,铁丝上系着几根生锈的铁钉,一拉就会扎到手。
“谁他妈弄的?!”巡逻队的人骂着,一脚踢在帐篷上。陆奇猛地坐起来,举起步枪对准帐篷门:“滚。”
外面的脚步声瞬间消失了。陆奇放下步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王瘦子想玩阴的,还嫩了点。他打开工具箱,把里面的工具重新藏好,然后靠在帐篷壁上,掏出压缩饼干慢慢嚼着。
外面的钢甲蠕虫还在撞闸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却越来越弱,显然是体力不支了。巡逻队的人没再过来,估计是被扎怕了。陆奇看着帐篷顶的破洞,透过洞能看到几颗星星,和他在荒原上看到的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他知道,王瘦子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可能会用更阴的招,比如把他的帐篷烧了,或者诬陷他偷了医疗站的药。但他不怕,大不了就离开这里,去下一个安全区,或者继续在荒原上独行。安全区对他而言,只是个暂时存放物资、处理伤口的地方,不是家,更不是可以停留的港湾。
天快亮时,他把工具箱里的旧零件都搬到帐篷外,堆成一堆,上面压了张纸条:“换子弹,一个零件换一发。”然后钻进帐篷,闭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明天还要去废工厂看看,钢甲蠕虫死后,说不定能从它的身体里找到能强化武器的金属碎片,那东西在安全区能换不少好东西。
帐篷外传来幸存者的脚步声,有人看到零件堆,小声议论着,却没人敢拿——都知道这是陆奇的东西,没人想惹这个“独行客”。陆奇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