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麻袋……堆得像山一样高……”少年比划着,“还有……还有药品和干净的水……”
陆奇摸了摸怀里的星尘核心碎片,青金色的流光微微波动,没有发出危险提示,说明少年没说谎。他沉吟片刻:“可以带你出去,也可以帮你救教授,但粮食我们要八成,药品全归我们。”在末世,同情心不能当饭吃,等价交换才是生存法则。
少年咬着牙,犹豫了半天,最终狠狠点头:“好!但你们得保证……保证教授的安全!”
“前提是他还活着。”陆奇打开暗门,里面果然有个狭窄的通道,铺着金属梯,通向黑暗深处,“带路。”
通道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比运输舱里的味道更刺鼻。少年显然很熟悉这里,在前面带路,脚步飞快,嘴里还念叨着:“快到了……过了这道气闸门就是……”
走了约莫五十米,通道尽头出现一道厚重的金属门,上面的密码锁还在运转,屏幕上闪烁着“请输入密码”的字样。少年在键盘上按了几个数字,门发出“嗤”的一声,缓缓打开。
门后的景象让陆奇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个巨大的藏粮窟,足有半个足球场大,货架上堆满了麻袋,上面印着“军用压缩饼干”的字样,角落里还堆着几箱药品和桶装水,生产日期虽然有些久远,但密封完好,显然还能食用。
“发财了!”夜枭的声音带着激动,搓着手就想冲过去。
“等等。”陆奇拦住他,指了指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那东西还在缓缓转动,红灯闪烁,显然处于工作状态,“有人看着我们。”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的……监控早就……早就坏了……”
话音刚落,藏粮窟的喇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随后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小崽子,果然带外人来了。”声音里带着戏谑,“告诉他们,教授早就成了麦田里的新伙伴,现在……该轮到你们了。”
藏粮窟的灯光突然熄灭,只剩下应急灯发出惨白的光芒。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显然是出口被锁死了。
“是割麦人!”少年吓得瘫在地上,浑身发抖,“他们……他们一直在监控这里!”
陆奇立刻举起工兵铲,释放出光刃,青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半个藏粮窟。只见十几个穿着破烂皮甲的人从货架后面钻出来,手里拿着镰刀和钉耙,脸上戴着稻草编织的面具,只露出两只闪烁着凶光的眼睛——正是割麦人。
“早就等着你们这几条鱼上钩了。”为首的割麦人身材高大,手里的镰刀闪着寒光,上面还沾着暗红色的污迹,“这小崽子蹲在运输舱里半个月,总算把你们引来了。”他指了指少年,“这叛徒,早就该跟他那老不死的教授作伴了。”
少年发出绝望的哭喊,却连爬都爬不动。
夜枭举起撬棍:“妈的,拼了!”他最擅长近身格斗,几个箭步冲上去,撬棍横扫,砸中一个割麦人的膝盖,对方惨叫着倒地,被夜枭一脚踩碎了面具——底下是张被割掉鼻子的脸,狰狞得像恶鬼。
陆奇的光刃更是所向披靡,青金色的能量刃轻松劈开镰刀,甚至能直接斩断割麦人的手臂,伤口处冒着白烟,被能量灼烧得无法愈合。但割麦人显然是亡命之徒,即使断了胳膊也悍不畏死,像疯狗一样扑上来,用身体阻挡光刃。
林悦抱着安安躲在货架后面,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看准机会砸向割麦人的眼睛,虽然没什么杀伤力,却成功干扰了对方的动作,给陆奇和夜枭创造了机会。
战斗异常惨烈。割麦人的数量太多,而且熟悉藏粮窟的地形,利用货架和麻袋做掩护,不断偷袭。夜枭的胳膊被镰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动作慢了不少。
陆奇也渐渐吃力,光刃的能量消耗远超预期,核心碎片的“能量虹吸”功能虽然在吸收周围的辐射能量,但速度太慢,根本跟不上消耗。他看向角落里的配电箱,突然有了主意。
“夜枭!掩护我!”他大喊着,光刃横扫逼退面前的割麦人,趁机冲向配电箱。
夜枭会意,忍着剧痛,用撬棍在货架间砸出一条通路,吸引了大部分割麦人的注意力。陆奇冲到配电箱前,用工兵铲劈开外壳,抓住里面的电线,将核心碎片的能量注入——青金色的流光顺着电线蔓延,整个藏粮窟的电路瞬间过载!
“滋滋——”
电流声响起,所有的金属货架都带上了高压电,那些触摸货架的割麦人瞬间被电得浑身抽搐,惨叫着倒地,身体冒着黑烟。为首的高大割麦人反应极快,没碰金属,却被突然爆开的灯管碎片划伤了脸,面具掉落,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
“撤!”高大割麦人知道大势已去,捂着伤口,带着剩下的几个手下,从藏粮窟深处的秘密通道逃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割麦人从不放过任何猎物!”
战斗终于结束。藏粮窟里一片狼藉,到处是倒地的割麦人和散落的麻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臭味。夜枭靠在货架上,脸色苍白,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快……快处理伤口……”林悦赶紧从药品箱里翻出纱布和消炎药,手忙脚乱地给夜枭包扎。
陆奇走到瘫在地上的少年面前,光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为什么骗我们?”
少年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我……我没办法……他们抓了我妹妹……说不把你们引过来就……就杀了我妹妹……”他指着藏粮窟深处,“通道……通道后面是他们的老巢……我妹妹……我妹妹就在那里……”
陆奇的光刃又近了几分:“藏粮窟的粮食到底有多少?”
“真……真的很多……”少年哭着说,“但大部分都被他们运走了,剩下的……剩下的只有这些……”他指了指散落的麻袋,“我只是想……想借你们的手救我妹妹……求求你们……救救她……”
陆奇沉默了。他能感觉到少年没说谎,那种绝望和恐惧不是装出来的。在这末世,为了亲人被迫做叛徒,算不上稀奇。
“带我们去救你妹妹。”陆奇收起光刃,声音平静,“救出来,粮食我们只要五成,药品分你一半。”
少年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连磕头:“谢谢!谢谢你们!我……我一定带你们找到她!”
夜枭皱眉:“还要去?割麦人的老巢肯定有埋伏,我们现在人手不够。”
“必须去。”陆奇指了指那些药品箱,“这里的消炎药正好能治你的伤,还有安安的咳嗽也需要干净的水。而且……”他看向藏粮窟深处的秘密通道,那里一片漆黑,像张等待猎物的嘴,“割麦人知道了我们的底细,放他们走就是留后患。”
夜枭沉默了。他知道陆奇说得对,在这末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咬着牙,挣扎着站起来:“妈的,拼了!正好试试这光刃的厉害!”
林悦从药品箱里找出最好的消炎药和绷带,重新给夜枭包扎好,又给每人分了些压缩饼干和水:“补充体力,等下可能还有恶战。”
安安从林悦怀里探出头,小手指着秘密通道:“里面……里面有很多小朋友在哭。”
陆奇心里一沉。看来不止少年的妹妹,割麦人还抓了不少孩子。他握紧工兵铲,青金色的光刃再次亮起:“走吧。”
少年在前面带路,沿着秘密通道往里走。通道比想象的长,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稻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