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暴雨停歇,雨过天晴,湛蓝的天空被暴雨冲刷得干净澄澈。
江星染摁着酸痛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嗓子火辣辣地疼着。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盛璟樾端着一杯水走到床边,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先把水喝了。”
他的声音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醒的江星染大脑有点懵,迟钝的伸手接过,余光瞥见手背上青紫的针眼时,怔了怔:“我昨晚?”
盛璟樾的眸子比往常更加冷沉,声音也没什么温度:“发烧了。”
闻言,昨晚消散的记忆有一部分钻进她的脑海,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虽然具体的内容想不起来了,但感觉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那种感觉就像她整个人就像落入的冰冷刺骨的湖面,湖水呛灌着她的鼻腔,她拼命地挣扎着向把头伸出水面,湖底疯狂滋长的海草幻化成一双双大手拖着她往下坠。
就在她挣扎得筋疲力尽时,一只大手将她捞出湖面,将她抱进怀里,温暖的气温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缓过劲的她睁开眼想要看清男人的样子,但他却如风一般消散不见,那缕风拂吹干了她湿漉漉的衣服。
他曾来过的痕迹随着这阵风的离去消散得一干二净,唯有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残留在空气中,证明他曾来过。
江星染慢吞吞地把杯中的水喝完,看中男人眼中的红血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昨晚她明明没有淋到雨,怎么会发烧呢?
她突然生病,想来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他上班已经够累的了,回来还要照顾生病的她。
盛璟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江星染清亮的眸子里一片真诚:“辛苦你了,璟樾哥。”
盛璟樾黑冷的眸子看着她,喉结滚动:“你什么时候害怕打雷了?昨晚你又做什么噩梦了?”
江星染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上次被那个人尾随后留下的后遗症,做的梦我想不起来了,既然是噩梦,应该也是梦到被尾随的事了。”
在发生尾随事情之前,她从来都没有害怕过打雷,昨天一听到雷声就心慌得厉害。
她这次发烧应该是受凉加上害怕导致的。
盛璟樾拿过她手里喝空的杯子,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我找个心理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了。”江星染的指尖捏紧被子,从心里抗拒见心理医生。
盛璟樾语气强硬:“再这么下去,万一问题严重了怎么办?”
江星染摇头:“不会的,我平常不是好好的吗?”
盛璟樾看着她眼中的抗拒和抵触,也没有逼她,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抚:“那个人已经被抓进监狱了,也判了刑,不用怕。”
警察的办案速度很快,当晚就把那个雨衣男给抓捕归案了,雨衣男口口声声说自己喝醉了酒,不是故意的,但不管他找多少借口,都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她现在不想见心理医生,如果强逼她去看,容易适得其反。
江星染的心尖微烫:“璟樾哥,谢谢你。”
在她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是盛璟樾救了她。
盛璟樾的眼睛很黑,深不见底:“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