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下,极致的黑夜被撕裂,周围顿时亮如白昼,
“轰隆!”一声巨大的雷声响彻天际。
在江星染梦中闪电照亮雨衣男的脸,她尖叫着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惊坐了起来,“不要过来!”
盛璟樾听到惊惧的叫喊,强压下心头翻滚的酸涩和妒意,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声音更是温柔得不像话:“没事,染染别怕。”
江星染还未从噩梦中完全缓过来,眼神空洞又迷茫,高烧让她的浑身酸痛,头也晕晕乎乎的,男人身上清淡的檀木香给她一种熟悉的心安。
她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小脸下意识地蹭了蹭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
盛璟樾黑眸幽深,暗沉,眼底暗的让人捉摸不透。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抬起女孩光洁的下巴,浓稠的黑眸对上了她那双迷离的杏眸。
他问:“染染,我是谁?”
江星染的眼睫轻颤着,溃散的瞳眸逐渐有了焦点,她的头很晕,面前的人似乎有了重影,她瞪大眼睛,想把眼前的人给看的清楚一点。
盛璟樾本就黑沉的眸子又深了两分,凑近江星染:“看清楚我是谁?”
江星染额角的青筋抽痛,梦境和现实来回穿插,本就混乱的大脑变得更加混沌不清。
大雨劈里啪啦的砸着玻璃,耳边的雨声和梦境中的倾盆大雨的画面逐渐重叠,最终停留在盛璟樾如神明般救她于危难的场景。
她的唇瓣翕动,喊出了和梦中一样的称呼:“小叔。”
听到这两个字,盛璟樾沉静的眉眼敛着两分冷意,黑沉沉的桃花眸中绞着沉戾,晦涩的暗沉冲破那道薄薄的防线,在眼底肆意的翻滚涌动。
他一把将人扯进怀里,大手握着她盈软的腰肢,压抑到极致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不是你小叔!”
江星染头晕不行,大脑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盛璟樾这话,更没有听出男人语气里裹挟着的怒意和涩痛。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到了。
盛璟樾用被子把江星染给裹起来,他的脸色冷沉,嗓音也犹如淬了冰般:“怎么样了?”
医生如实说:“就是有点受凉了,问题不大。”
噩梦的恐惧和高烧造成的晕眩让她现在整个人都混乱的。
江星染看着针头,瑟缩着身子往盛璟樾怀里钻,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的:“我不要打针。”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一丝软软的哭腔。
盛璟樾知道她从小就怕扎针,清醒的时候还能勉强克制住,如今整个人意识不清,内心本就脆弱敏感,一看到针,自然是怕得不行。
他放柔嗓音安抚:“染染乖,你现在生病了,只有这样你才能快点好起来。”
医生将药瓶挂到输液架上的手指一顿。
真是活久见,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向来高冷淡漠的盛总如此温柔的一面。
盛璟樾将江星染的手从被褥里拿出来,冰凉的针头刺进血管,传来一阵刺痛。
江星染咬住下唇,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本能的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