欵陈延胜你这样帮他,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汪春生冷声道。
说完,他就带着人离开了陈家院子。
看到汪春生铩羽而归,陈延胜冷哼一声,喊道:
“汪村长,你记住了,我才是村支书!”
刚走出院子的汪春生,听到这话,步伐一个踉跄。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快步离去。
“陈支书,多谢您今日替我们解了围。”
陈岩生转身,对陈延胜感谢道。
陈延胜摆了摆手,轻笑一声:“岩生,你小子,什么时候和我这么生分了?”
看陈延胜这么说,陈岩生当即就改口道:“延胜叔……”
陈延胜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浓了:“这就对了,你小子马上就要去读大学了,到时候有出息了,可别忘了回来,拉一把乡亲。”
见陈延胜提起这事,陈岩生顺势说道:“延胜叔,我不打算上大学了……”
“你不打算上大学?”陈延胜一听,脸上也露出一抹异色,忙劝说道:“如果你是担心汪村长会在你上大学的时候,报复你家的话,这你尽管放心……
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家。”
村里好不容易出一个能上大学的高材生,他肯定不想陈岩生误入歧途。
“延胜叔,我并不是担心这个……”
陈岩生摇了摇头,然后和陈延胜详细说了自己想留下来和于冰洁,并且做山货买卖,提前下海经商的说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陈延胜听完之后,有些惋惜地说道:“可你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这么好的上大学名额,放弃了,岂不是太可惜?”
在这个年代,考上大学,就意味着包分配工作。
如果在大学时候表现优异的,甚至有机会进入省办公室里,起步就是副科。
“延胜叔,大学毕业,虽然包分配工作,端铁饭碗,但现在的经济形势,你比我清楚……”
“很多地方财政赤字,连公职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不少公职家庭,已经连续几个月没发工资,连锅都快揭不开了。”
陈岩生有条有理地说着自己的见解:
“与其在体制内,庸庸碌碌,倒不如下海经商,博一个更有前景的未来?”
见到陈岩生这么了解体制内的秘闻,陈延胜的脸上也露出一抹异色。
诚如陈岩生所说,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许多地方国营企业,因为产品竞争力差,经营不善,入不敷出,已经严重拖垮当地的财政。
上头为了帮扶这些国营企业,不断地割自己的肉,放自己的血,却依旧无力回天。
许多部门,不仅暂停了过年礼品,津贴的发放,就连一些基层人员,教师的工资,都暂停了发放。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年代,不少体制内的人,放着铁碗饭不要,下海经商。
实在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而看到身边做买卖的亲朋好友,一天的收入,就是他们一个月的工资,他们也坐不住了。
“岩生,不管怎么说,多读些书,总是好的……”陈延胜还是忍不住劝道。
“延胜叔,我虽然不读,但可以让我弟弟,顶替我的名额,去读大学。”陈岩生笑着说道。
“让水生顶替你?”陈延胜想了想,这个主意,似乎并不是不行。
在这个年代,身份证还没普及,出门公干,读书,都是需要居委会,或者村委会开介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