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红日正暖。
李付悠在阳州待了七日,而江冲鹤在亲眼见识了这位域外仙君的阎魔地狱后,便推金山倒玉柱的臣服于李付悠脚下。
在四日前钟炳发就被传送回去的时候,李付悠就与江冲鹤也准备好签订番属契约。
可他只是区区节度使,头上还有个大姜朝堂,所以也只是做一个备选,到底选谁,还要等探明京都之后方见分晓。
故而在停留七日后,李付悠众人在留下江子楣主仆二人后便延江而下,启程向隔壁京都而去。
江子楣与云桃站在青山之巅,望向竹筏过江的人影。
云桃手搭远棚了望远处虚影,随后悄悄转头看向江子楣,轻声道。
“他走啦~”
江子楣也收回远望的杏目,缓缓摇头柔声道。
“他嘴上说的要结缘,可手上做的却是断缘的事儿。”
……
青竹筏上,李付悠独坐船头,透过青山绿水曲水流觞,看着这江中鱼虾绕、看着这水中劫气缠。
忽然耳中一动,转头回望极远高山之处,一悠悠箫声被吞入耳中。
柳剑臣正欣赏山水之色,用翠玉竹笔记录见闻。见仙君突然回头,便疑惑探寻道:“仙君?”
李付悠转过头去,看着天上排云飞雁,背身回道。
“没什么,只是又忘了拿酒了…”
…
秋风时送兰香,寒雨恨透竹凉。
寄身轻舟船客,一梦夜浸罗江。
…
“ 到了。”
柳剑臣捶了捶酸软的背,看向远处极为庞大的城池,打着哈欠道。
京都作为这千年不变之都,是三州围花似锦,八水分绕城流。三十六座道观,七十二处佛楼。
李付悠鎏金法瞳却突兀的看向京都城外,罗江水边的青山之上,不由诧异道。
“有些意思…”
柳剑臣揉搓着睡眼,好奇问道:“什么有意思啊,仙君。”
李付悠直接转头看向身后白云老和尚问道:“我们过三州行千里,见过几个和尚道士?”
白云老和尚不明所以,只得合十行礼道:“不多,只有…”
李付悠径直打断道:“不是不多,你这段时间可与你家佛门祖庭联系过?”
老和尚不知仙君何意,但却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摇头道:“仙君一路而行,贫僧没有法子直接联系祖庭。其余方式也过于缓慢。
不知…仙君问此是有何意?”
李付悠看着江水轻笑一声,摇头叹道:“轻敌冒进、好大无功。恐怕这第一个‘壬’级世界,就得让本君栽一个跟头。”
柳剑臣闻言顿时睡意一醒,连忙问道:“仙君何出此言?”
李付悠起身背手立于竹筏之上,头也不回的问道。
“从三十年前的许侍林出任县令,到京都旁的阳州节度使江冲鹤,还有你此界人族倚仗之一的佛教。
有哪一个是真的知道这朝堂‘仙佛’的详细信息?”
柳剑臣闻言蹙眉道:“仙君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假的?”
李付悠径直摇了摇头,偏头鎏金法瞳看向青山小道处,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