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风的名字如同星辰般闪耀于天际,引发无数赞叹与争议的同时,南州市那片被他视为尘埃的角落,正上演着一场绝望而徒劳的挣扎。
秦氏建材的办公室内,气氛已经不能用沉闷来形容,简直是死寂。曾经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真皮老板椅上,秦志刚瘫坐着,仿佛一夜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他的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套在身上,领带歪斜,早已失去了往日刻意维持的体面。
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封封法院传票、银行催款函以及合作伙伴发来的解约通知。公司的账户早已被冻结,门口每天都堵着前来讨债的供应商和工人。曾经门庭若市的公司,如今只剩下几个核心员工还在勉强支撑,脸上写满了迷茫和不安。
“爸!到底怎么办啊!我的卡全被停了!车也要被银行拖走了!”秦浩冲进办公室,气急败坏地吼道,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穷途末路的恐慌。他那身骚包的衬衫也失去了光泽,沾着不知是酒渍还是泪痕的污渍。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秦志刚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儿子,声音嘶哑如同破锣,“都是你这个败家子!要不是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他至今仍固执地认为,是秦浩在外面惹了祸,才引来了这灭顶之灾,完全不愿去深想,或者不敢去承认,这背后真正的推手是谁。
“我……我怎么知道会这样!”秦浩梗着脖子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帝豪酒店那晚秦风冰冷的眼神和那句“是我让他打的”,如同梦魇般萦绕在他心头。他隐隐猜到了一些,却不敢说出口。
“滚!你给我滚出去!”秦志刚抓起一个文件夹狠狠砸向秦浩。
秦浩躲开后,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
办公室里重新只剩下秦志刚一人,以及那令人窒息的绝望。他双手插进头发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呜咽。他不甘心!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基业,怎么能就这么毁了?
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
秦风!对!还有秦风!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血浓于水!他不能见死不救!他现在那么有钱,指缝里漏一点都够自己渡过难关了!
之前打电话被无情拒绝和拉黑的耻辱,此刻在破产的恐惧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像是疯了一样,翻箱倒柜地找出另一部备用手机,颤抖着手指,再次拨通了那个他铭记于心的号码——这是他能找到的、秦风对公的一个联系方式,通常由助理接听。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通。
“您好,秦风先生办公室。”是一个年轻而职业的女声。
秦志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我找秦风!我是他爸爸!亲爸爸!你快让他接电话!我有急事找他!天大的急事!”
电话那头的助理显然受过交代,语气依旧礼貌,却带着程式化的疏离:“抱歉,先生。秦总正在开会,不便接听电话。如果您有业务需要洽谈,请通过正式渠道预约。”
“预约?!我是他爸!亲爸!我见他还要预约?!”秦志刚情绪失控地咆哮起来,“你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对我!他这是不孝!要天打雷劈的!”
“抱歉。”助理的声音冷了几分,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秦志刚愣住了,随即是更大的愤怒和恐慌。他不甘心,再次重拨。
这一次,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还是那个女声,但语气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先生,请您不要再拨打这个号码,否则我们将视为骚扰……”
“让我儿子接电话!!”秦志刚歇斯底里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