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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密码侦查(2 / 2)

“栓柱!带一个班,前出五百米,占据那个小土包,设置警戒哨,发现鬼子立刻示警!”

“张贵!带你的人,把剩下的炸药和地雷都给我埋在桥面上和南岸的接近路上!动作要快!”

“其他人,检查武器,分配弹药,准备战斗!”

秦守义的命令简洁而迅速,战士们如同精密的齿轮,立刻行动起来。每个人都清楚,他们的任务是为主力转移赢得宝贵的时间,哪怕多拖住鬼子一分钟,主力就多一分安全,多一分在山区站稳脚跟的机会。这是一场注定惨烈的阻击战。

李栓柱带着人刚在土包上架好机枪,望远镜里就出现了日军尖兵的身影。黄色的军服在灰绿色的原野上格外刺眼,后面是黑压压的大部队,以及几辆如同铁乌龟般缓慢爬行的坦克。

“来了!”李栓柱低吼一声,对着电话筒喊道,“大队长!鬼子先头部队,距离不到三公里!有坦克!”

消息传来,渡口阵地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

秦守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告诉栓柱,放过尖兵,打他的主力!所有人,准备战斗!”

日军的推进速度很快,尖兵小队小心翼翼地接近渡口,没有发现异常(张贵埋设的爆炸物极其隐蔽),发出了安全的信号。大队日军开始成战斗队形展开,坦克的履带碾过路面,发出沉重的轰鸣,机枪手站在车上,警惕地扫视着对岸。

就在日军主力大部分进入有效射程,先头部队开始试探性渡桥的刹那,秦守义猛地一挥手下令:“打!”

“哒哒哒——!”

李栓柱所在的土包上,那挺唯一的轻机枪率先发出了咆哮,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渡桥和南岸密集的日军队伍!

“砰!砰!砰!”

北岸阵地上,所有步枪同时开火,精准的点射将试图冲上桥头的日军士兵一个个撂倒进河里!

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阻击打懵了,队形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但训练有素的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军官的嚎叫声和哨子声响起,机枪、掷弹筒和坦克炮立刻向着北岸阵地猛烈还击!

“轰!轰!”

坦克炮的炮弹在河岸上炸开,掀起冲天的泥土和水柱,碎石如同雨点般砸在战士们的头上。密集的机枪子弹打得土坎噗噗作响,压得人抬不起头。

“稳住!都给我稳住!瞄准了再打!”秦守义在弹雨中穿梭,嘶声力竭地鼓舞着士气。

日军的第一次冲锋被打退了,丢下了十几具尸体。但他们立刻调整部署,坦克缓缓上前,用直射火力压制北岸阵地,工兵则在火力掩护下试图排雷。

“不能让他们排雷!引爆!”秦守义吼道。

张贵猛地按下起爆器!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木桥中部被预先埋设的炸药炸得粉碎!木屑横飞,几个正在桥上作业的日军工兵惨叫着跌入河中!渡桥被彻底切断!

然而,这并没能阻止日军的进攻。渡口河水并不深,日军指挥官挥舞着军刀,嚎叫着命令部队涉水强攻!大量的日军士兵跳下齐腰深的河水,嚎叫着向对岸冲来!坦克和机枪则提供着疯狂的火力掩护,子弹如同金属风暴般扫过北岸阵地!

“打!给我狠狠地打!绝不能让鬼子过河!”秦守义眼睛红了,操起一支步枪,亲自加入射击。

战斗进入了最惨烈的阶段。独立大队的战士们依托简陋的工事,用步枪、手榴弹顽强地阻击着涉水而来的日军。不断有战士中弹倒下,鲜血染红了身边的土地和岩石。李栓柱所在的警戒阵地遭到了日军重点攻击,伤亡惨重,机枪声一度中断,又在他抢过机枪扫射后再次响起,直至最终彻底沉默……

张贵带着人在侧翼不断用冷枪和手榴弹袭击渡河的日军,延缓着他们的速度,自己也身负数伤。

时间在血腥的厮杀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多坚持一分钟,独立大队就多付出几条生命的代价。秦守义看着身边不断减少的战友,心如刀绞,但他知道,他们不能退,至少现在不能。

李云龙和赵刚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时回头望向渡口方向。那里传来的激烈枪炮声,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老秦他们……顶得住吗?”赵刚忧心忡忡。

李云龙脸色铁青,咬牙道:“顶不住也得顶!相信他们!加快速度!我们不能让独立大队的血白流!”

竹内毅雄通过电台听着前线传来的战报,得知渡口遭遇顽强阻击,桥梁被毁,部队正在强渡,进展缓慢,脸色阴沉得可怕。

“八嘎!又是这群阴魂不散的黑云岭残兵!命令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半小时内必须渡过黑石河!炮兵,给我覆盖性轰击对岸阵地!”

日军的炮火变得更加猛烈,整个北岸阵地仿佛被犁了一遍。幸存下来的战士不足三十人,个个带伤,弹药也所剩无几。

秦守义左臂被弹片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简单包扎后依旧血流不止。他看了看怀表,又望了望主力撤退的方向,估算着时间。

“大队长!鬼子又上来了!”一个满脸是血的战士喊道。

秦守义抬眼望去,只见更多的日军正嚎叫着涉水冲来,距离河岸已不足五十米。

他知道,是时候了。主力应该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时间。

“同志们!任务完成!交替掩护,撤!”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残存的战士们搀扶着伤员,利用河岸复杂的地形和硝烟的掩护,开始向预定的山林撤退路线且战且退。日军虽然渡过了河,但也被独立大队的顽强阻击打得胆寒,追击并不坚决。

当秦守义带着最后十几名战士消失在茫茫山林中时,黑石河渡口已是一片死寂,只剩下燃烧的残桥、漂浮的尸体和将河水染成淡红色的鲜血,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阻击战的惨烈与悲壮。他们用血肉之躯,为主力赢得了至关重要的转移时间,也将复仇的种子,更深地埋进了这片饱经创伤的土地。

黑石河渡口的枪声最终沉寂下去,只留下满目疮痍和刺鼻的血腥气。竹内旅团的主力,在付出不小代价后,终于踏过了这道用鲜血染红的门槛。然而,他们得到的,只是一座空荡荡、部分化为焦土的杨村,以及八路军主力早已消失在茫茫黑云岭深处的消息。

竹内站在杨村的废墟上,看着侦察机传回的情报照片——照片上,蜿蜒的山路上,是八路军和大量群众转移时留下的模糊痕迹,直指那片连绵不绝、地形复杂的群山。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胜利的果实仿佛在手中化为了扎手的荆棘。

“八嘎!又让他们跑了!”竹内咬牙切齿,心中的挫败感和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精心策划的空中打击和地面突进,最终只换来一座空村和一堆需要处理的己方士兵尸体。“命令部队,以大队为单位,分三路进山追剿!我就不信,他们带着那么多老百姓,能跑多远!”

他试图复制当初围剿迷魂凼的战术,用重兵梳篦山林。但他忽略了一点,或者说他内心深处不愿承认——此刻的八路军独立团,并非当初那支被困绝境、孤立无援的黑云岭残部。他们有了更明确的战略意图,更广阔的回旋空间,以及……一个正在迅速恢复元气的、最熟悉这片山林的向导和尖刀——黑云岭独立大队的灵魂,正在归来。

与杨村的废墟形成鲜明对比,乱石嶂深处这片新的营地虽然简陋,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秩序感和隐隐勃发的生气。依托着天然的石洞和茂密的林木,独立团主力和跟随转移的群众暂时安顿下来。李云龙和赵刚立刻着手整顿部队,安抚群众,建立新的防御和预警体系。

而在一处相对僻静、被藤蔓半掩的石洞内,气氛则有些不同。秦守义带着从渡口血战中幸存下来的十几名独立大队战士,相互处理着伤口,清点着所剩无几的弹药,气氛压抑而悲壮。渡口一战,独立大队几乎被打残,骨干损失殆尽,李栓柱生死不明,张贵身负重伤,能站着的,连秦守义在内,不足十五人。

秦守义看着眼前这些伤痕累累、眼神中带着疲惫与仇恨的弟兄,心中如同压着一块巨石。他走到洞口,望着外面熟悉而又陌生的乱石嶂,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独立大队,这支他和老赵一手带出来的队伍,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走到尽头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却坚定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秦守义回头,瞳孔猛地一缩——

是赵旭日!

他竟然在周瑶的搀扶下,自己走了过来!他的脸色依旧苍白,脚步虚浮,需要依靠周瑶和一根临时削成的木棍才能站稳,但那只独眼中的光芒,却如同经过淬炼的寒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锐利和坚定!他拒绝了担架,坚持要自己走这一段路。

“老赵!你怎么……”秦守义急忙上前想扶住他。

赵旭日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目光缓缓扫过洞内每一个幸存战士的脸,最后落在秦守义身上:“……守义……弟兄们……辛苦了……”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虚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够抚平躁动与绝望的力量。他走到一名胳膊缠着渗血绷带的战士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走到昏迷不醒的张贵身边,俯身查看了他的伤势。

然后,他转过身,面向所有残存的独立大队队员,用那只独眼,深深地凝视着他们。

“……我们……从黑云岭……走出来……经历过……迷魂凼……血战过……黑石镇……今天……在渡口……我们又失去了……很多兄弟……”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字字敲在人心上,“……有人……可能会问……值不值得?”

他停顿了一下,积攒着力气,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丝,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决绝:

“我告诉你们……值!”

“只要……我们还活着一个人……只要……我们手里的枪……还能响……这抗战……就没完!牺牲的弟兄……就没有白死!”

“独立大队……的骨头……打不断!独立大队……的魂……散不了!”

他猛地举起那根支撑身体的木棍,指向洞外那巍峨耸立、仿佛无边无际的黑云岭主峰:

“这里!是我们的山!是我们的地盘!竹内想进来?好!那就让他进来!看看是他们的铁蹄硬……还是我们这满山的石头……和咱们复仇的子弹硬!”

“从今天起!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没有守不住的山头!只有打不垮的黑云岭独立大队!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擦亮你们的枪!养好你们的伤!血债,必须用血来偿!”

没有慷慨激昂的呼喊,只有低沉而坚定的誓言。但就是这简短的几句话,仿佛给这支濒临崩溃的队伍注入了新的灵魂。战士们原本黯淡的眼神重新燃起了火焰,腰杆不由自主地挺直了。秦守义看着赵旭日那虽然虚弱却如同磐石般的身影,心中的迷茫和无力感瞬间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毅的决心。

赵旭日的归来,不仅仅是一个人伤愈归队,更是一面旗帜的重新竖起,一种精神的强势回归。他用自己的意志,强行将这支残破的队伍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并为他们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在这片他们最熟悉的荆棘之路上,与入侵者周旋到底,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或者,将敌人彻底拖垮、埋葬!

荆棘之路,亦是复仇之路,更是希望之路。头狼归位,狼群重聚獠牙,即将在这片生养他们的山林间,掀起更加猛烈、也更加致命的复仇风暴。

赵旭日那番如同淬火般的话语,彻底点燃了残存独立大队战士心中的不屈之火。悲伤与疲惫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冷冽、更加坚韧的复仇意志。他们不再仅仅是哀兵,而是化作了嵌入山石中的钉子,等待着将入侵者钉死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秦守义立刻行动起来。他将还能行动的战士重新编组,尽管只有区区十余人,却个个都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老兵。他按照赵旭日的指示,不再追求固守某一点,而是将整个乱石嶂及周边山林视为一个巨大的、立体的杀戮战场。

“张贵伤重,需要静养。栓柱……下落不明。”秦守义的声音低沉,提及李栓柱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迅速甩了甩头,将情绪压下,“现在,我们人少,但我们是这山里的影子,是石头缝里的蝎子!我们的任务,不是挡住鬼子,是缠住他们,咬死他们!”

他根据每个人擅长的技能,分配了任务。擅长攀爬和潜伏的,组成数个两人或三人的猎杀小组,携带尽可能多的弹药和手榴弹,前出至日军可能进山的几条主要路线上,利用岩石、灌木、洞穴,进行无休止的冷枪狙击、陷阱布设和小规模袭扰。他们的信条是:开一枪,换一个地方,绝不恋战,以杀伤敌有生力量和制造恐慌为首要目标。

而秦守义自己,则带着几名体力相对完好的战士,作为机动力量,随时策应各方,并负责与团部主力保持联络。

赵旭日虽然无法亲自参与行动,但他的大脑成了独立大队最锐利的武器。他被安置在一处极其隐蔽、视野相对开阔的石缝观察点里,由周瑶照顾。这里既能避开日军可能的炮火覆盖,又能通过望远镜观察大片区域。他凭借对黑云岭地形的深刻记忆和对日军战术的了解,不断通过通讯员,向秦守义和各个猎杀小组发出指令,调整他们的伏击位置和袭击节奏。

“告诉……三号小组……放弃……鹰嘴岩……那里……太明显……鬼子……必有防备……转移到……西侧……断肠坡……利用……晨雾……”

“……五号小组……袭击后……不要……向东南撤……那边……是山谷……容易被……合围……向北……钻老林……”

他的指令精准而老辣,总能在关键时刻让猎杀小组避开危险,或将敌人引入更致命的陷阱。

带队的是竹内手下以勇猛,着称的中村少佐。他指挥的部队沿着一条相对宽阔的山谷推进,起初还算顺利。但很快,噩梦开始了。

“砰!”

一声不知来自何处的冷枪,队伍前列的旗手应声倒地。

“敌袭!隐蔽!”

日军士兵慌乱地寻找掩体,机枪盲目地向四周山林扫射。然而,枪声只响了一下就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队伍继续前进不到百米。

“轰!”

一名士兵触发了绊发雷,又被炸倒两个。

紧接着,侧面的山崖上滚下几块巨石,虽然没砸中人,却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中村气得哇哇大叫,命令部队向可疑方向进行火力侦察,却往往扑空。他的部队像是一头闯入了布满毒刺灌木丛的野猪,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速度慢如蜗牛,士兵的神经也绷紧到了极限。那种看不见敌人,却随时可能送命的感觉,极大地消耗着他们的士气和体力。

这边的情况同样糟糕。他们选择了更加茂密的林区,试图隐蔽接近。然而,黑云岭独立大队的战士们在张贵受伤前布设的各种诡雷和陷阱发挥了巨大作用。踏板雷、吊雷、竹签坑……防不胜防。不时响起的爆炸和惨叫,让这片看似宁静的森林变成了死亡迷宫。猎杀小组的冷枪更是神出鬼没,专门 军官、机枪手和通讯兵,导致指挥系统一度陷入混乱。

李云龙和赵刚听着通讯兵不断传来的、关于日军各路推进缓慢、频频遇袭的报告,脸上都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他娘的!老赵这手‘化整为零,以山为刃’玩得漂亮!”李云龙拍着大腿,“你看鬼子那架势,拳头打跳蚤,有力使不出啊!”

赵刚也感慨道:“是啊,充分利用了我们地形熟悉、机动灵活的优势,将敌人的兵力优势和技术优势化解于无形。独立大队虽然人少,但起到的作用,堪比一个主力营!看来,赵旭日同志恢复指挥,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

“通知各营连,抓紧时间休整,加固营地工事。等鬼子被独立大队磨掉一层皮,锐气尽失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击的时候!”李云龙眼中闪烁着猎手般的光芒。

楚云飞同样关注着黑云岭方向的战事。当他得知日军三路大军进山,却进展极其缓慢,伤亡不断累积时,不禁抚掌赞叹:“妙啊!避实击虚,扬长避短!李云龙得赵旭日,真如虎添翼!经此一战,竹内若不能迅速打开局面,其兵锋受挫,士气低落,恐怕就要陷入持久消耗的泥潭了。这对我们而言,正是巩固防区、积蓄力量的良机。”

竹内毅雄看着地图上几乎停滞不前的三个蓝色箭头,以及不断报上来的伤亡数字,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他发现自己再次低估了对手,尤其是那个本该死掉的赵旭日!

“八嘎!这群只会躲在暗处放冷枪的懦夫!”他愤怒地咆哮,但内心深处却升起一股寒意。这种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袭扰,比正面决战更让人头疼。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找到八路军主力决战,他的部队迟早会被这片吃人的大山一点点耗干血液。

黑云岭,这片巍峨的群山,在赵旭日和黑云岭独立大队的手中,真正变成了一柄无形而锋利的巨刃,悄无声息地切割着入侵者的血肉与神经。以山为刃,以血磨锋,这场发生在崇山峻岭间的残酷博弈,正向着有利于坚守者的一方,悄然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