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开始重申道:“九千两第一次!九千两第二次……”
就在他即将落槌的瞬间,厅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两名身着官服的衙役大步走入。众人皆是一怔,只见衙役径直走向主簿,低声禀报了几句。主簿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主簿随即转向李管事,高声道:“李管事,丁大人有令,请李家暂退此次拍卖!”
李管事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猛地站起身,“什么!凭什么?我们李家......”
“李管事!李管事!”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也顾不得场合,直接扑到李管事身边,附耳急语了几句。
李管事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嘴唇哆嗦着,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他环顾四周投来的各色目光,咬了咬牙,朝主簿方向拱了拱手,“李家......弃权!”
说罢,也顾不上即将到手的青鸣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脚步踉跄地跟着小厮匆匆离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哗然。
主簿清了清嗓子,维持秩序道:“李家中途离场,视为放弃,方才这位姜目黎小姐,出价八千五百两,可还有人加价?”
连李家都被官府勒令退出,谁还会当这个冤大头?厅内无人应答。
“咚!”槌音落定,“成交!青鸣山,归姜目黎姑娘所有!”
尘埃落定。姜秣站起身,在一片复杂的目光中,从容地走上前去办理手续。
齐立跟在身后,激动得脸颊发红,压低声音道:“目黎姐,太好了!我们真的拿下了!刚才可真险,李家怎么突然被官府叫走了?”
姜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低声道:“流言已起,李家内部此刻怕是已焦头烂额,官府既然介入,想必事情已经闹大,他们哪还有心思和银子来争这山林。”
青鸣山和岭云台的手续办得颇为顺利。府衙的人虽对这位名不见经传,却财力不俗的姜目黎有些好奇,但银货两讫,也无人多问。
走出府衙,齐立仍沉浸在兴奋中,“目黎姐,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着手准备开采岭云台和青鸣山的木材了?”
“不急,”姜秣目光沉静,“先去船厂看看。”
姜秣与齐立的身影刚消失在府衙大门外,侧厅内的寂静便被陡然掀起的声浪打破。
先前压抑着的惊疑、好奇与揣测,如同沸水般翻涌开来。众人再也顾不上维持表面客套,三五成群的开始交谈
“李家这是怎么了?眼看就要得手,竟会被官府勒令退出?”
“看李管事那神色,慌慌张张的,莫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有人压低声音:“昨日我听闻些风声,说有船行在做杀头的买卖,不会真是李家吧?眼下连官府都出面了,看来事情不小。”
“难怪!方才那伙计急匆匆来报信,李管事脸色瞬间就白了,不过依我看,就是他们家平日那嚣张劲,做了那么多黑心事,那流言指不定真有说法。”
“唉,这也难说,”有一人道:“他们家每次出什么事都能躲过,说不定这次也能,咱们还是先按兵不动的为好。”
有人赞同,“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