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悠快速浏览着文件，脸色也逐渐凝重。
文件上标注了十几个不同城市的地点，旁边附有简单的能量波动图谱和分析。
其波动特征，与她在往生斋那碎片以及化工厂感应到的空间之力，有微妙的相似之处。
但又更加杂乱、无序，仿佛……是某种大规模尝试下的失败品或者副产品？
“他们想干什么？遍地开花，同时打开多个通道？”
云悠悠提出疑问。
“不像。”李长老摇头。
“根据阁内阵法与空间领域专家的分析，这种程度的波动，根本无法稳定形成可供通行的‘门’，更像是……在测试，或者在……定位？”
“定位？”
云悠悠心中一动，想起了沉殷封印的那枚水晶，以及往生斋主提到的“归墟”。
“对，定位。”李长老肯定道。
“他们似乎在寻找某个特定的‘坐标’，或者，在测量现实壁垒的‘薄弱点’。
这种行为非常危险，一旦被他们找到合适的地点，集中力量，很可能造成比黑竹沟事件更严重的后果！”
他看向云悠悠，语气沉重：
“阁中力量有限，难以兼顾所有可疑地点。
云小友，你的灵觉是我们目前最有效的预警手段。
我们希望你能加大监控范围，尤其是重点关注那些能量波动异常，但又没有明显‘墟神教’成员活动的区域。
我们怀疑，他们可能采用了某种远程或自动触发的手段。”
这意味着云悠悠需要将灵觉外放的范围和持续时间再次提升，心神的消耗将成倍增加。
云悠悠没有立刻回答，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袖中的“幽辰”，感受着其中那新生的、渴望挑战的锋芒，又看了看窗边那道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身影。
片刻沉默后，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明白了。我会尽力。”
李长老松了口气，再次郑重交代务必以自身安全为重，留下一些辅助恢复心神的丹药后，便匆匆离去。
屋内恢复安静。
云悠悠走到窗边，与沉殷并肩望向窗外。
夕阳的余晖给城市镀上一层金色，但在她的感知中，这片金色之下，无数看不见的暗流正在涌动，如同潜伏的危机，随时可能爆发。
“大人，”
她轻声问道，“那些空间波动……真的和‘归墟’有关吗？”
沉殷目光依旧望着远方，冰蓝色的眸子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看到了那无序波动背后的真相。
“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他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屑。
“然，蚁多亦能蛀堤。
频繁撬动空间，即便再微弱，亦会扰动现世法则，加速‘归墟’印记与此世壁垒的共鸣……”
他顿了顿，终于侧过头，看向云悠悠，眼神深邃如渊：
“风暴将至，比你我想象的……更快。”
云悠悠的心猛地一沉。
她握紧了双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既然风暴无法避免，那就在风暴来临之前，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以劈开风浪，屹立不倒！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再无迷茫，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然。
“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