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味道清奇、但效果卓着的“药茶”下肚后，云悠悠感觉自己濒临报废的脑细胞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清泉。
虽然没能立刻打通任督二脉理解麦克斯韦方程组，但至少从那种灵魂出窍的状态被拽了回来。
她看着窗边那位始作俑者，心情复杂。
一方面感激他“售后”服务到位，另一方面又对他这种“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教学”方式深感无奈。
“大人，您刚才说的……引雷术，真的跟电磁感应有关？”
她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决定换个角度切入——
从实际应用出发，或许能激发点学习动力？
沉殷从那份《论量子纠缠与神识联系的潜在关联》的打印稿上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瞥了她一下，带着一种“总算问了点有价值问题”的眼神。
“大道至简，万法同源。”
他放下稿件，语气平缓了些许。
“雷霆乃天地阳刚之极，其爆发瞬间，电磁剧烈变化，能量磅礴。
若不明其内在‘理’，徒具其‘形’，不过是无根之木，空耗灵力，甚至反噬自身。”
他顿了顿，见云悠悠听得认真，便继续道：
“尔等凡俗所研‘科学’，虽囿于物质表象，未能触及能量本源，然于解析‘规则’与‘现象’一层，确有独到之处。
知其然，亦可知其所以然，方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云悠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像……有点道理？
就像只知道符箓怎么画不行，还得知道为什么这么画能引动能量？
“那……量子纠缠呢？”
她目光瞄向他手边那篇更让她头皮发麻的论文。
“这个……跟神识又有什么关系？”
她记得他刚才低语时提到过这个。
沉殷冰封般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兴致。
他拿起那篇论文，指尖在“quaa”这个词上点了点。
“此说虽粗糙，却也有趣。”
他评价道。
“两个粒子，无论相隔多远，皆可瞬时影响……
此与高阶修士之间，或与特定法器、封印之间超越距离的神识感应、能量共鸣，确有几分形似。”
云悠悠眼睛微微睁大。
量子纠缠？
和她与冰丝封印之间的感应有点像？
和沉殷即使沉睡也能感知她危机有点像？
这个类比让她瞬间觉得那些晦涩的物理概念亲切了不少！
“所以……我和冰丝之间，也算是一种……‘量子纠缠’？”
她好奇地抬起左臂，看着那淡淡的银色纹路。
沉殷闻言，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似是而非。”
他否定道，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谨。
“量子纠缠，乃此世物理法则下粒子属性之关联。
而神识连接、本源羁绊，涉及灵魂层面、能量本质，其玄奥远超于此。
岂可混为一谈？”
他看着云悠悠瞬间又茫然起来的脸，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