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淡。
“此地法则排斥阴冥之力直接干涉阳世财物。”
云悠悠肩膀垮了下来。
得，看来靠鬼王一夜暴富的梦想是彻底破灭了。
她耷拉着脑袋，准备去洗漱，然后继续投简历。
生活还得继续，花呗还得自己还。
就在这时，沉殷忽然开口：
“你昨日所言‘花呗’，是何物？”
云悠悠脚步一顿，惊讶地回头。
这位千年老古董居然会对这个感兴趣？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蓝色图标，尽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解释：
“就是一种……先借钱买东西，约定时间再还钱的契约。
我现在欠了里面五千多……呃，相当于很多很多铜钱。
下个月必须还，不然会有麻烦。”
她把屏幕展示给沉殷看。
沉殷看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和图形，眉头微蹙，似乎在进行艰难的理解。
半晌，他抬眸：
“即是债务。为何不向债主言明，宽限几日？”
云悠悠嘴角一抽：
“……大人，这债主不是人，是……规则。它不听解释的。”
沉殷若有所思：“规则之力……倒是棘手。”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
“你若急需钱财，或可寻一‘当铺’？”
云悠悠眼睛一亮：
“当铺？对啊！您这令牌看着就值钱！”
她摩挲着那块冰凉的黑令，开始盘算能当多少钱。
“非是此令。”
沉殷打断她的遐想。
“此令关乎锚点，不容有失。”
“那当什么？”云悠悠茫然。
沉殷的视线，缓缓移到了云悠悠放在茶几上的……
一个巴掌大的、塑料制成的、印着某个卡通兔子图案的粉色小风扇上。
那是她去年夏天逛街时买的，九块九包邮。
云悠悠：“？？？”
她看看小风扇，又看看一脸认真的沉殷，试图从他冰冷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没有。
他是真的觉得，这个九块九的破风扇能当钱？
“大人……”
云悠悠扶额。
“这玩意儿……不值钱。”
沉殷目光依旧锁定那小风扇，语气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笃定：
“此物构造精巧，内有风雷之力流转（指电机），虽灵力微薄，但形态别致，或可换些银钱。”
云悠悠：“……”
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这位鬼王大人，不仅力量被现代“法则”压制，恐怕审美和价值观，也跟这个世界有着深深的代沟。
她深吸一口气，放弃了沟通：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想办法吧。”
她垂头丧气地走向卫生间，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身后，沉殷依旧站在原地，目光从那个被他认定为“内有风雷之力”的小风扇上移开，重新投向窗外喧嚣的世界。
他袖中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一丝极淡的、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黑气，如同拥有生命般，悄无声息地钻出窗户，融入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
与此同时，正挤在地铁里焦头烂额想着怎么凑钱的云悠悠，手机突然“叮咚”一声，收到了一条新的招聘软件推送——
【急聘！古籍整理员！日结！高薪！
要求：对古代文化有浓厚兴趣，胆大心细（工作环境特殊，涉及部分古墓出土文献整理，介意勿扰）】
云悠悠盯着屏幕，眼睛慢慢睁大。
古籍？古墓？
她猛地回头，看向出租屋的方向。
这……会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