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洞深处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白雪屏住呼吸，跟着阿爆慢慢前进。黑暗中有老鼠窜过的窸窣声，还有洞内水滴的声音。
转过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矿洞尽头是个巨大的天然溶洞，中央燃着一堆篝火。
火堆旁，腼腆男正在往速写本上记录什么，听到动静猛地抬头，铅笔啪嗒落地。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因为长期不说话而干涩。
原来在被捕后，腼腆男故意将警方引向错误方向，自己则循着童年记忆找到了这个废弃矿洞。过去几天，他一直在绘制黑夫人残党的据点分布图。
“他们准备在三个地方同时动手。”腼腆男展开速写本，上面精确标注了孤儿院、农民工子弟学校和一家儿科医院。
白雪的心沉了下去。
即使失去永生技术，黑夫人仍在继续她的“实验材料”收集。
“那我们分头阻止？”开心果提议。
博士摇头道：“不行，太分散，我们人手不够。”
阿杰突然开口：“让他们自己送上门。”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
阿杰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峡谷：“在这里设伏，放出假消息说我们掌握了黑夫人的全部名单。”
“诱饵战术？”
小机灵皱眉道。
“这也太冒险了吧。”
“不是诱饵。”阿杰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
“是真的名单。”他从衣服口袋掏出一个U盘。
“这是在实验室主机最后三十秒，我下载的。”
白雪接过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文件打开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份完整的客户名单，记录着全球各地购买“特殊实验材料”的权贵姓名。
“这个足够引发国际地震的资料。”博士推了推眼镜道。
“黑夫人一定会想办法抢回去的。”
计划就此敲定：小机灵负责将部分名单泄露到暗网，引诱黑夫人残党进入伏击圈；阿爆和厨神布置陷阱；开心果和腼腆男负责侦查；白雪与博士准备证据包，一旦行动失败就发给国际媒体。
至于阿杰——
“我去当最明显的靶子。”他检查着猎枪弹药说道。
“我知道他们最恨叛徒。”
白雪想反对，却找不到更好的方案。
夜深时分，她独自坐在矿洞入口，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影。星辰现在应该在去瑞士的路上了，父亲的研究终于不会被滥用，但还有那么多孩子可能重蹈他们的覆辙，想到这里内心一阵难受。
一件外套突然披在她肩上。阿杰沉默地坐下，开始往弹匣里压子弹。
黎明前的矿洞深处，滴水声在岩壁间回荡。白雪蹲在临时搭建的通讯台前，帮小机灵调试无线电设备。黑客的烧退了些，但手指仍不时颤抖，几次插错接口。
“再试一次。”
白雪替他插好天线，屏幕上终于跳出微弱的信号格。
小机灵迅速敲击键盘：“名单已经散布到三个暗网论坛，还附上了峡谷坐标。”
他调出一个加密聊天室窗口，“黑夫人的残党正在集结，至少二十人。”
白雪望向矿洞另一侧。
阿爆和厨神正在检查武器，阿杰则独自坐在角落里发呆。
博士突然从一条侧洞钻出来，眼镜上沾满泥灰，“我在后面发现了这个东西。”
众人跟随他穿过狭窄的隧道，手电筒光束在黑暗中交错。隧道尽头是一扇锈蚀的铁门，上面用红漆写着【16号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