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墙边,按下一个按钮,墙壁突然变成透明的——原来那是一面单向玻璃。
隔壁房间的景象让林小雪心里一阵绞痛:阿杰被铐在墙上,脚尖勉强能碰到地面。他的t恤被撕破,露出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有些还在渗血。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明显已经骨折。
如果不是她,阿杰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内心十分愧疚。
“阿杰!”林小雪尖叫起来。
阿杰抬起头,尽管满脸是血,左眼肿得睁不开,但他还是对林小雪扯出一个微笑,用口型说:“我没事。”
“每天下午三点,他都要接受应有的惩罚。”黑夫人平静地说道。
“如果你不配合,他的惩罚会加倍。明白了吗?”
林小雪咬紧嘴唇,点了点头。
黑夫人满意地按下按钮,玻璃又变回不透明的墙壁。她解开林小雪剩下的束缚:“现在,跟我去测试室。”
接下来的三天像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每天早晨,林小雪被带到各种仪器前——抽血、脑电图、反应测试、记忆力测试,下午回到房间后,她能听到隔壁传来的鞭打声和阿杰压抑的惨叫。
晚上,黑夫人会亲自审问她关于父亲研究笔记的事,尽管林小雪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四天夜里,林小雪蜷缩在床上无声哭泣时,突然听到墙壁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嗒-嗒嗒-嗒——停顿——嗒嗒——嗒-嗒嗒。
她屏住呼吸,这是阿杰教过她暗号。
他们在地下室时,阿杰曾用这个方式和其他孩子交流。她仔细分辨着节奏:
“你还好吗?”
林小雪连忙擦干眼泪,用指甲敲击墙壁回应:“还好你呢?”
“别担心我在计划逃跑。”
听到这个消息林小雪的心顿了顿,都这个情况了,怎么还想着逃跑。这个阿杰怎么这么不省心。以他现在的状态怎么可能?
“这太危险了。”她敲道。
“你等我信号就行。”阿杰回应道。
第二天,测试结束后,林小雪被带回房间时发现枕头下多了一张小纸条。
她趁警卫不注意迅速藏进嘴里,等独处时才拿出来看。纸条上是阿杰潦草的字迹:
“通风口可拆卸,明晚黑夫人外出,警卫换班有10分钟空隙。准备好。”
林小雪盯着天花板上那个四四方方的通风口,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口。
通风口的金属网格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距离地面至少有二点五米高。
她踮起脚尖,伸直手臂,指尖离通风口还有一大截距离。
“根本够不到。”
她咬着下唇喃喃自语,环顾这个不足八平米的囚室,寻找任何可以垫高的东西。
房间里除了一张铁床、一个塑料马桶和一个不锈钢洗脸台外,什么都没有。床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无法移动。
走廊上传来警卫的脚步声,林小雪迅速躺回床上,假装睡觉。金属门上的小窗被拉开,一道手电光扫过她的脸,停留了几秒后又消失了。她听到警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距离明天晚上,只有不到三十个小时了。
林小雪翻身面对墙壁,在黑暗中睁大眼睛。阿杰是怎么知道黑夫人要外出的?他又是怎么把纸条塞进她枕头下的呢?
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