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涨红了脸,刚要辩解,就被沈富贵塞了块桂花糕在嘴里:
“吃块甜的怎么了?咱们救人也得吃饱饭才行!”
众人说笑间已来到书院门口,追风马昂首嘶鸣,马鞍上捆着满满的干粮和水囊。
林星回翻身上马,三清戟斜倚在肩头,墨色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出发!去羲和谷!”
马蹄声踏碎晨光,朝着西域方向疾驰而去。林星回勒马走在最前,怀中的月纹玉坠隐隐发热,腰间的葫芦随着马身颠簸轻轻晃动。他回头望去,萧月落的红衣在队伍中格外醒目,苏月与般若并骑,少女正耐心地教小和尚辨认草药,沈富贵则在最后面,不时拨弄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
行至落马坡下,林星回抬手示意众人停住。
前方的哨卡里隐约传来摩罗教徒的喝骂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
他眉头一皱,握紧了三清戟:
“无量你个天尊!这伙杂碎竟还掳掠百姓!叶凌霄,跟道爷冲进去!”
“等等!”
萧月落已从芦苇荡绕回,压低声音。
“里面有二十多个教徒,都配了毒弩。叶凌霄从左侧攻,我去右侧,林星回你正面突破,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叶凌霄当即拔剑,星河长明剑发出荧光,“星河倒挂” 一招便劈开了哨卡的木门。
林星回则催动内力,三清戟横扫而出,将迎面而来的毒弩尽数打落:
“道爷在此!尔等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苏月趁机取出玉箫吹奏起来,“悬壶济世音谱” 的旋律悠扬婉转,摩罗教徒听到后纷纷捂着头惨叫,手中的兵器掉落一地 。
这正是克制蛊术的法门。
般若手持禅杖,将被困的百姓护在身后,口中吟诵经文,佛光笼罩之下,教徒们的动作愈发迟缓。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哨卡的战斗便结束了。
一名获救的老妇含泪告知,摩罗教已在羲和谷外挖了陷阱,还放了许多毒蜂,专门对付前来救援的人。
林星回听完气得直跺脚:
“曹迁这老狗真是阴狠毒辣!道爷非砸了他的蛊坛不可!”
萧月落却从教徒身上搜出一张羊皮地图,上面画着羲和谷的布防图,标注着 “冰湖” 的位置,旁边写着 “月华草,中秋夜,月光生” 的字样。
她眼睛一亮:“苏月,月华草是不是必须中秋夜的月光滋养才能用?”
翠衣少女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冰湖标记:
“没错,月华草只长在冰湖底的寒石上,每年只有中秋夜月华最盛时才会成熟。今天是八月十二,咱们还有三天时间!”
林星回摸出怀中的月纹玉坠,白玉在阳光下突然发出淡淡的蓝光,竟与地图上的冰湖标记隐隐呼应:
“无量你个天尊!这玉坠果然有玄机!看来道爷母亲早就料到有今日了。”
他将玉坠递给萧月落。
“你拿着,说不定能破羲和谷的迷阵。”
夕阳西下时,众人终于与北离骑兵汇合。
林惊鸿牵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朝林星回走来:
“这是‘踏雪’,是我军中最快的马,给你骑。”
他又指向身后的队伍。
“玄甲军已备好破冰凿和御寒衣物,冰湖那边怕是不好走。”
沈富贵这时指挥着商队卸下物资,高声喊道:
“大家快吃点东西!西域的馕饼抗饿,还有羊肉汤暖暖身子!”
般若则在一旁给受伤的骑兵包扎伤口,苏月在旁边指导:
“这个伤口要先撒‘消炎散’,再用绷带缠紧,不然会感染的。”
林星回坐在篝火旁,咬了一口馕饼,又灌了口葫芦里的酒。
火光映照着伙伴们的脸庞,萧月落正在擦拭软剑,叶凌霄在打磨星河长明剑,沈富贵在清点物资,般若和苏月在照料伤员。
他突然笑了,举起葫芦朝着众人晃了晃:
“等道爷救回阿兰若,咱们在羲和谷痛饮三天三夜!”
萧月落白了他一眼,却将一块烤好的羊肉递到他手中:
“先管好你的嘴,别到了冰湖又喊冷。”
林星回接过羊肉,只觉得满口鲜香,心中暖意融融。
夜色渐深,队伍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篝火偶尔发出 “噼啪” 的声响。
林星回靠在三清戟上,望着天上的残月,想起了清虚子师父,想起了了尘大师,想起了父母。
他摸出月纹玉坠,指尖摩挲着上面的星图纹路,轻声道:“爹,娘,道爷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林家一个清白。”
月光下,玉坠突然发出细碎的光芒,仿佛在回应他的誓言。
不远处,萧月落正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雪山的寒气,却吹不散这篝火旁的暖意,也挡不住众人奔赴羲和谷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