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银票!可别被水打湿了!”
他踉跄着往舱内跑,却被晃动的船身绊倒,怀里掉出包桂花糕,刚好滚到林星回脚边。
“都啥时候了还想着银票!”
林星回弯腰捡起桂花糕,塞给旁边吓得发抖的渔童,随即挥动三清戟,将飞来的钩爪尽数挑断。
“道爷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下道家戟法!”
他脚下踩着清虚子教的梯云纵,身形在船舷上翻飞,戟尖扫过之处,缇骑的箭雨纷纷落地。
萧月落的红衣在船头翻飞,流云软剑如游蛇出洞,每一剑都精准刺中快船的缆绳:
“静姝姑姑说得对,浅滩才是咱们的优势!”
她瞥见林星回的道袍被钩爪划破,随手掷出枚银针,正中那名缇骑的手腕。
僵持间,苏月突然吹奏玉箫,清越的箫声穿透晨雾,快船甲板上的缇骑突然纷纷捂胸咳嗽。
箫声催动了他们体内潜伏的蛊虫。
林静姝趁机将药粉撒向江面,淡蓝色的粉末遇水扩散,那些试图潜水凿船的摩罗教徒立刻浮出水面,痛苦地翻滚。
“撤!快撤!”
为首的缇骑见势不妙,挥手令快船转向。
江逐浪哈哈大笑,掌舵的水手们齐声吆喝,乌篷船顺着水流往浅滩疾驰,很快便将追兵甩在雾中。
船身渐稳时,沈富贵才敢探出头,看着远去的快船拍胸口:
“吓死小爷了!还好静姝姑姑有妙招,不然我的银票可就遭殃了。”
萧月落伸手拉住林星回,她递过块干净纱布。
“赶紧把道袍补补,别让人家以为咱们是丐帮的。”
舱内的油灯重新点亮时,暮色已漫过江面。
林静姝将《农桑辑要》的夹层拆开,里面藏着张泛黄的军阵图,边角处印着玄甲军的虎符印记:
“林惊鸿见到这个,定会认出你这个小弟。”
她指尖划过图上的阵型。
“玄甲军的‘裂地阵’与你的戟法或许能相融,当年你父亲就常用枪法催动此阵。”
林星回摩挲着阵图,突然想起清虚子教的推云手,丹田内的内力竟隐隐躁动。
他霍然起身:
“道爷去船头练练戟法,你们接着议!”
萧月落望着他抓着三清戟冲出舱门的背影,无奈摇头却难掩笑意:
“这小道长,一提到武学就浑身是劲。”
她将刚写好的密信递给水手。
“用乌梅子汁写的,告知林将军我们明日抵达北离渡口。”
苏月正给渔童包扎擦伤的膝盖,闻言抬头笑道:
“星回哥的戟法越来越精进了,上次在云州挡腐骨爪时,已有林将军当年的风范。”
她往渔童手心塞了颗糖。
“以后可不能再偷偷溜去江边玩水啦。”
沈富贵啃着桂花糕凑过来,含糊不清地说:
“等咱们联上北离和南蛮的势力,我就调万宝行的商队运粮草,保证玄甲军吃得饱饱的!”
他突然拍桌。
“对了!西域的阿兰若女王和关天帝有交情,说不定能借到陨铁,给星回的三清戟重铸刃锋!”
林静姝闻言点头:
“我已让金沙帮送信给阿兰若,提醒她提防摩罗教渗透。”
“若能得到西域矿脉支持,咱们对抗东厂就更有底气了。”
她望向舱外,月光正洒在林星回的道袍上。
“这孩子肩上的担子太重,咱们能做的,就是帮他把路铺得稳些。”
船头传来 “咚” 的一声闷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星回的三清戟砸在甲板上,激起细小的木屑。
月光下,他的道袍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戟尖扫过之处,竟隐隐有气流涌动,正是 “裂地” 招式的雏形。
萧月落悄然走到舱外,红衣与月光交相辉映:
“小心些,别把船板砸坏了。”
她抛出个酒葫芦。
“刚温的米酒,喝了暖暖身子再练。”
林星回接住葫芦仰头灌了口,内力顺着酒气运转,戟法愈发流畅:
“无量你个天尊!道爷好像摸到推云手和枪法融合的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