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瓷心斋门口,此时已是午后。
街面熙攘,人声隐约。
车刚停稳,许心和楚澜还没下车
瓷心斋那扇早上被粗暴撞开的门,此刻已经被简单修复过
店门“哐当”一声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一个人影如同炮弹般冲了出来,正是王天河。
他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窝深陷,布满血丝,脸上写满了焦灼和疲惫。
当他看到许心和楚澜完好无损地从车上下来时,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差点当场瘫软下去。
他踉跄几步,一把抓住许心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
“心哥!澜姐!你们…你们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以为…”
他“以为”了半天,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抓着许心的胳膊,眼圈瞬间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一上午,他待在空荡荡的店里,脑子里全是各种不好的想象,简直度秒如年。
许心看着王天河这副模样,心里也是一暖,更是有些愧疚。
他反手拍了拍王天河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力道沉稳,带着安抚的意味。
“没事了,天河。”许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你看,我们这不都好好的回来了吗?”
楚澜也走了过来,看着王天河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难得没有出言调侃,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虚惊一场。”
王天河用力吸了吸鼻子,把快要涌出来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但声音还是哑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一上午,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打你们电话也打不通…”
“手机被他们收走了,刚拿回来。”许心解释了一句
看着王天河依旧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知道这家伙估计到现在水米没打牙,一直处在高度紧张状态。
他心里叹了口气,揽住王天河的肩膀,语气刻意放得轻松了些:“行了,别杵在这儿了。看你这样,一上午没吃东西吧?”
王天河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即又猛地摇头:“我…我哪吃得下啊!”
“吃不下也得吃。”许心不由分说,揽着他往店里走,“走,收拾一下,中午我请客,咱们去吃大餐,给你压压惊。”
“大餐?”王天河愣了一下,被许心带着往店里走,脑子还有点没转过来。
“对,大餐。”许心肯定道,又回头看了一眼楚澜,“一起?”
楚澜“嗯”了一声,跟着走进了瓷心斋。
店里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只是被王天河简单收拾过,显得整齐了些。
王天河被许心按在太师椅上,许心给他倒了杯温水。
王天河捧着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这才感觉缓过点劲儿来,但眼神还是不时在许心和楚澜身上,生怕他们少了点什么。
“心哥…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王天河还是不放心,压低声音问道。
“能怎么样?”许心笑了笑,开始整理略显凌乱的工作台
“就是问了点话,态度不太好。后来…楚澜打了个电话,他们领导就来了,态度就好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刻意略过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细节。
但王天河不是傻子,他从许心轻描淡写的语气里,听出了背后的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