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许心:“许小友,令尊留下的东西,非同小可。那片残件若真落入心术不正或别有用心者之手,后果不堪设想。你若有心追寻,需得万分谨慎。东南之地,藏龙卧虎,亦多魑魅魍魉。”
许心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多谢秦老先生指点迷津。”
秦望山站起身,拍了拍许心的肩膀:“瓷心斋的传承,如今系于你一身。好自为之。”
送走秦望山,王天河立刻凑过来,兴奋中带着紧张“心哥!有线索了?东南沿海!古艺研习会!咱们是不是要南下了?这听着就刺激!”
“心哥,最近一班去胡州的高铁是明天上午。那边是几个‘古艺研习会’最活跃的地方之一。”
就在这时,许心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正是“楚澜”二字。
许心与王天河对视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许师傅,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楚澜的声音依旧带着那份独特的从容,“关于那件清三代官窑,我这边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楚小姐请讲。”
“我收到消息,东南沿海一带近期有几个私人交流会,据说会出现几件传承清晰、品相上佳的康熙官窑。不知许师傅近期是否有空,可否陪我走一趟?毕竟你的眼力,我最信得过。”
楚澜的邀请来得恰到好处,仿佛完全不知道许心正在为南下之事发愁。
许心语气平静:“巧了,我正好也有些私事需要去胡州一趟。时间上应该可以兼顾。”
“那再好不过。”楚澜的轻笑从听筒传来,“我们一起吧,具体的行程安排,我稍后发给你。对了,听说那边有些‘古艺研习社’很有意思,若有机会,许师傅不妨一同去看看,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电话挂断后,许心久久不语。
楚澜的讯息来得太过及时,她究竟是无意提及,还是有意引导?
王天河迫不及待地问:“心哥,是楚小姐?她也要去胡州?这也太巧了吧!”
“不是巧合。”许心摇头,眼神深邃,“她是在告诉我们,她知道我们要去,而且她有能力为我们引路。”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福祸相依。”许心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但无论如何,这条路我们必须走。”
夜幕降临,瓷心斋内灯火通明。
王天河则在另一边清点行李,嘴里念念有词:“驱蚊水、肠胃药、充电宝...心哥,你说南方那些搞古艺的,会不会特别玄乎?要不要带点黑驴蹄子什么的?”
许心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将最后一件工具收入行囊。
他的目光掠过墙上“救死扶伤,不造赝害人”的牌匾,心中百感交集。
“天河,记住,”许心转身,神色凝重,“这次南下,我们不仅要找到曜变天目的残件,更要弄清楚父亲当年到底在那片残件上留下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势力都在寻找它。”
王天河难得正经地点点头:“明白,心哥。你放心,我王天河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