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回了家,越想心里越别扭。毕竟,前有池骋和汪硕的那档子事在。
池骋那声“老公”也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上,虽说当时对方解释说是玩笑。可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什么脾气属性还能不清楚?
越想脸色越沉,最后干脆压不住火,直接往学校去了。
也真是巧了。
第二天吴所畏起了个大早,要去交设计图。
他心疼池骋,一个假期都没好好休息过。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便没叫醒他。自己揣着图纸出了门。
刚走到校门口,一辆车突然横在面前,吴所畏下意识想骂句“不长眼”。
车窗却“咔嗒”一声降下来,露出池母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那点儿火气瞬间熄得干干净净,立刻换上乖巧模样,恭恭敬敬喊了声:“阿姨好!”
池母的目光在吴所畏身上扫了一圈,语气没什么温度:“上车,有事问你。”
吴所畏瞅着她那张紧绷的脸,心里咯噔一下。问他?准没好事,八成是冲他和池骋昨天商场那点事儿来的。
他赶紧找借口:“阿姨,我得去交设计图,要不……改天再问?”
池母瞥了眼他手里攥着的图纸,没松口:“上车,我让司机送你去。”
躲不过了。话都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显得刻意矫情。
吴所畏心里打鼓,硬着头皮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刚坐稳,池母的视线就直勾勾落在他脸上,开门见山:“你和池骋,到底什么关系?”
“就……同学,舍友,平时玩得比较好。”吴所畏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声音都透着点心虚。
心里却在嘀咕,何止是好,你儿子天天黏在我床上不肯走。
池母显然不信,眼神里满是狐疑:“真就这么简单?”
吴所畏赶紧把头点得像捣蒜。
“他喜欢男的,你知道吗?”池母突然抛出一句。
吴所畏猛地抬头,脸上写满震惊,像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啊!我就知道他以前跟汪硕走得挺近,不过这阵子汪硕没去上课,也没回宿舍,我也没好问什么。”
心里却在疯狂道歉,对不住了池池,我也是为了咱俩不被拆散,除了瞎编,我是真没辙了!
池母盯着吴所畏震惊的表情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
车厢里的空气静得发闷,吴所畏攥着裤子的手都冒出了汗,生怕自己哪点演得不像,露了破绽。
过了会儿,池母才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掠过的景色,语气沉了沉:“汪硕那孩子,我知道。以前池骋跟他走得近,我就觉得不对劲,劝过他几次,他不听。”
她顿了顿,又转回头看吴所畏,“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池骋他突然不跟汪硕来往了,我还以为他转性了,没想到……”